「不等的话,怕错失机会啊。」他喃喃自语,当我抬头时他却眼光一闪,「那天你被什么急事耽搁了?」
「我……」
「她正和我一起共进晚餐。」仓铭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袋里,眼光扫过我,迎视艾惟汶,两个男人眼神碰撞的一刹那,火光四射。
「仓铭,你睡醒了?」我奔向他,喜悦掩盖了所有的心绪波动,包括艾惟汶。「珩琪她们先回去了,你呢?现在回公司,还是……」
「我饿了!」仓铭突然说。
「嗳?」我一怔,「啊,你中午确实吃得很少啊,那怎么办?要不要我现在陪你出去吃?」
「不想出去,你这里难道没有现成的储备食物?」
「储备?我很少吃零食啊……」我急得抓头发,发现仓铭的视线直直盯着前方,狐疑,顺势望去--艾惟汶从福记买来的过桥米线赫然摆放在会议桌上,「啊,有了,」我跑去打开盖子,热气腾腾,香味扑鼻,「不如你先吃碗米线垫垫饥,我很快就下班了,然后再去吃顿好的。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口味相当纯正呢。」
「很好!」仓铭又说了这两个字,唇角漂亮地扬起。
艾惟汶却蛮横地一把抢过袋子,「不行!米线是我买给你吃的,谁也不许碰。」
「堂堂男人哪有这么小家子气?」我是个从不与人计较的女生,但艾惟汶总有本事让我气得想捶人,「既然我不喜欢吃,放着也是浪费,给谁吃不都一样?」
「不一样!给他吃就不行!我宁可倒掉!」
「你!」我快吐血了,一旁的仓铭盯着他默不作声,表情奇特。我怎能跟他一起丢脸,深吸口气,「你既然买给我吃,所有权就属于我了,对不对?我自己吃或是给别人吃,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你给他吃,就与我有关系。」
我倒!
「好!我买!多少钱,我付你钱!」
顿时,艾惟汶呆了,怔怔地望着我,仿佛从未认识过我;又仿佛是突然间受了重创,失忆了一般。
「你到底说不说?多少钱!」
他节节后退,面色苍白,「这碗米线你付不起,倾家荡产也付不起的。」说完,转身冲了出去。
「莫名其妙!」将食物弄好,捧到仓铭面前,却见他仍未收回视线,「仓铭?可以吃了。」
「竞争总有人受伤、败阵、牺牲,对不对?」他收回视线,望我的眼神出奇的温柔,混杂着探究的兴奋,闪闪发亮。「只能说他不走运。」
「嗳?」我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笑一笑,并不介意,取下我高捧的米线,放回办公桌。「可以走了吗?我肚子真的很饿。」
「咦?你不吃了吗?刚才你明明……」
「傻瓜!我只说『很好』,并没说要吃啊,我也不喜欢吃面食,更何况……」他扯开唇角,笑得开怀,「我的目的并不是米线!」
「目的?你还有目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仓铭不答,只是很温柔、很感性地掠了掠我的头发,他的亲昵举止刹时让我头顶冒烟,又差点喷鼻血,但他接下来说的话,更几乎让我昏厥。
他说:「很好奇,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原来--原来他听到了,我捂住嘴,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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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喜欢仓铭什么--如果那天他要我回答,我可以心不跳、气不喘地列举二十条以上;但若今天他再要我回答,我恐怕连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从结婚的那天起,喜欢他的理由统统变成了怨恨他的理由。这大概也就是珩琪所问的:为什么我婚前婚后对仓铭的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的原因,只是我不记得了。有时人若想保持愉悦、开朗的心境,就必须学会将不愉快的事情从记忆中消除、抹刹,这一点我一直做得很好。
如果杨守益认为贷款风波会就此平息,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事发后的第二天下午,我直拨卢勒的手机。一听到我的名字,他凛然的声音中顿添了几分亲切。我才不在乎他是仓铭的朋友,「卢行长,关于贷款,我们经过再三考虑,觉得还是拒绝……」
「什么?我听不清!」手机接收信号不好。
「我是说,关于贷款……」
「贷款怎么了?等、等一下,喂?」他显得有些无奈,「这样吧,平筱,我现在正在『茗浮』茶庄,有什么事你过来,我们面谈。」
「好!」他报了个地址,我拿起包包冲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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