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榭心觉有异,\"徐庆……你……你怎么了?\"
徐庆怔怔地望着他,伸手\"啪啪\"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忽然开始猛力地叩头:\"大哥!我……我该死!\"
\"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徐庆伏在地下,低声道:\"记不记得我跟戚长风打架的事?\"
\"记得。\"
\"那天他好端端地硬要拉我陪他散步,嘴里绕着弯儿一直问我,为什么年纪比你大一倍,还要认你做大哥。他说了一大堆胡话,然后他就说,我是不是见了你的美貌,昏了头了,所以才甘愿\'侍候\'你……\"
萧榭道:\"那人嘴臭得很,不要理他。\"
徐庆猛力摇头\"不是不是!我打他不是因为他胡说八道是因为……他说的是真的!我,我也不知是怎么的,只要一见了你,就全身发热,呼吸不顺,满脑子都是肮脏念头……我……我早就不把你当大哥了!我也不配当你兄弟!\"
萧榭一怔,心中尴尬不已,呐呐地说:\"徐庆,我……对不起……\"
徐庆边抹泪边摇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忘不了那个妖魔,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一辈子跟个妖魔纠缠不清!大哥我求你,留在我身边。你心里没有我没关系,你忘不了他也没关系。我保证绝对不对你做失礼的事,我会一辈子把你当成大哥来尊敬。我……我只要能一辈子照顾你就心满意足了!\"
萧榭怔怔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徐庆;心中乱成一团。各种思潮在他脑中横冲直撞,让他一阵昏沉。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全心全意,不求回报的爱。将他当做一生的唯一,无可取代的爱人。这是无论在母亲、哥哥或牧天身上都得不到的东西。
但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如果对方不是牧天,就没有半点意义。他要的,只有牧天一人。
但是,如果牧天像徐庆一样,跪在地上哀哀祈求他的垂爱,自己又会高兴了吗?
答案是:不会。
他心目中的牧天,永远是神秘莫测,飘逸出尘,有点坏,有点顽皮,总是把别人整得团团转,举世无双的魔王。只要他自信满满地望着他,带着平静的笑容说着:\"相信我吧。\"总是能带给他无穷的力量。
他不要牧天为了他委曲求全,更不要他放弃自尊。他希望他永远是那个令人闻之丧胆的牧天魔王。
就像梦里听到的一样:\"我要的是真正的你。\"
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紧紧捣住嘴免得呜咽出声。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妄想把牧天封住?他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孤零零地困了一干年,这还不够吗?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不行,他不要这样!
终于明白母亲说的:\"你父皇永远活在我心里。\"没错,当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一言一笑,所有的回忆,都会永远留在你的心中,而且没有人能够夺走。
其实,他已经完全得到牧天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他明白他该怎么做了。
为了让他心中的牧天永远活着,他必须解放牧天,让他永远自由自在地翱翔,跟日月星辰一样永垂不朽。即便心里永远没有他……
萧榭一回头,飞也似地解下黑雪,不顾徐庆的呼唤,朝京城疾驰而去。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寒风狂吹着,千里坡四周一片寂静,但是却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寂静中狂烧着。
萧辕带着一千兵马,守在咒文圈外百丈处埋伏。人人手上都持着佛珠,全身紧绷,眼睛眨也不敢眨地凝视着咒文圈。萧榭跟徐庆担心封魔完成后会被清算,早早脚底抹油溜了。没关系,萧辕心想,我就不信你们有办法飞上天去。
如勾的新月升起来了,慢慢地,慢慢地,越升越高,终于,微弱的月光触到了立在咒文圈正中央的唤魔杖上。唤魔杖微微摇晃了一下,便发出了萧榭的呼声:
\"牧天,我要见你,快到这里来。\"
这声音井非肉耳所能听到的,而是直接射入人脑中,就算堵住耳朵也没有用。军队每个人都带了佛珠,心中不断默念佛号以抵挡魔音的蛊惑,但仍有许多士兵完全失去神智,摇摇晃晃地起身朝咒文圈走去。
为了避免咒文被干扰,萧辕早布下了行刑队,一见到有人出列,马上挥刀杀无赦,只是一手持佛珠口念佛号,另一手持刀杀人的行刑队也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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