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大桥一来,想反悔行吗?齐如月低垂下头。
“姐,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向公子能言善道而且处世圆滑,他就快继承他爹的武馆了,你只要等着当大少奶奶。你们两真是一对璧人,谁说你们不配准是瞎了眼!”齐如意似乎对这未来的姐夫挺满意的,替他说话。
“他很好我知道。”齐如月讪讪地道。
“知道你还在踌躇什么?这种好郎君打着灯笼也找不到——”齐如意下了这个结论,希望姐姐别再考虑了。
齐如月没有多做解释。这事旁人是不会懂的。
“等你嫁了就轮到二姐了,可二姐一天到晚嚷着不嫁人。我知道二姐讨厌当女生,可当女生有可不好呢?真搞不懂二姐——”齐如意是真的不了解齐如虹。
“去睡吧,晚了。”齐如月轻柔地说着。
“大姐讲话就是这么温柔,向公子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他如果成亲之后敢散负大姐,我一定替你出头——”齐如意信誓旦旦的,就像她也替齐剑飞“出过头”。“整”了冷小翠一顿。
齐如月卧拥着被,她的心湖至今尚未平静下来。
他回到家了吗?他如何同家人相处。他独特的生活方式在这世上除了她之外,再也无人懂。他会在家住下吗?齐如月不停地思索着,想他入梦来。想他入梦来找她!
可她偏偏梦不到聂天星,她梦见的是她爹齐南生。
齐南生正在大发雷霆,比上回齐剑飞“逃家”还怒不可遏。为什么?爹爹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知道,梦只到这儿!她睡着了。红豆项链陪着她进入了睡梦之乡。
※※※
聂天星站在家门口时,有些困惑,因为家“变”了。
位置依旧,可全翻新过了,而且连招牌都换了。以前聂天星的爹爹聂四海,做的是木材生意,可如今却是药材行,而且店铺门面很大,想来生意一定十分兴隆。
聂天星站在“药铺门口”,他确定他没有走错地方。
“这位客人,您要买些什么药材?”
一名伙计招呼着聂天星,态度很亲切,做生意就是要和气生财。大小老板都通令吩咐,做人伙计怎敢不从。
可是这位客人却紧闭双唇一语不发,好似哑子般。
“阿助,怎么让客人呆站着呢?还不奉上茶水——”一个年轻俊朗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不过十七岁模样,可是少年持重。“是,小老板。”阿助连忙去倒茶。
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不成这桩还有以后。
“这位客官,不知想买些什么药材?本店货色齐全。”小老板迎了上来,原来张着的嘴看到聂天星呆愣了住。
“哥——你回来了!”这位小老板正是聂天星的小弟聂问儿。聂问儿认出了哥哥,虽已十一年不见。
聂天星离家时,聂问儿也不过才六岁大。可聂问儿还是认出了哥哥,因为聂天星的冷峻无比,十年如一日。
面对弟弟的热络,聂天星并无特殊的回应。但聂同儿不以为意,因为哥哥的“脾气”向来如此,他们家都习惯了。聂问儿连忙出声唤着聂四海夫妻快出来见人。
聂夫人率先冲了出来,她一把抱住聂天星不放。
“我的好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去年就该回来了!”聂夫人喜极而泣,可聂天星的回应是一贯的冷淡。
没关系,儿子的怪脾气做娘的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天星——你回来了。”聂四海走了出来。
聂四海没有妻子激动,他毕竟是个大男人。聂天星还是静静地站立着,好似他真像“客人”般,同这家一点关系也没。从小就是这样,至今仍是如此。一点也没变。
聂四海看在眼里只能叹气,他生出了个异于常人的儿子。幼年带他走遍京城药铺寻访名药,看能否治他的病。说来也是巧,“久病成良医”吧!聂四海同京城药铺全熟了起来,后来甚至改行做了药材生意,而且分店不少。
这也能算是“因祸得福”吗?或许吧!总之,聂四海这一辈子有两件事,最让他无法释怀。一个就是聂天星,儿子可以不同老爹说话,甚至不同任何人说话。劝他、说他,甚至打他骂他也没用。
一度,他真以为自己有个哑巴儿子。
后来遇见了“无言道长”,同儿子很“合”。好吧!既然软硬都不成,就让聂天星去换个环境也好。说也奇怪,他的女儿和另一个小儿子都很“正常”,唯独聂天星例外。聂天星是大哥,连妹妹和弟弟同他也玩不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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