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诀(22)

2025-10-07 评论


堡主怎么可以这样?

鲁含菁好不容易才止血,让赤兀扬这么一抓,她的伤处这会儿又冒出血来了。银儿拿着干净韵白布,又要替鲁含菁换止血带。

赤兀扬却将银儿一把拉开,厉声吼着叫她滚。

他怒气冲冲地将鲁含菁给拽下床,拖着她走进地牢;任银儿哭着求、跪着求都没用。

鲁含菁闭起眼来承受这一切苦痛,她明白她的世界,即将就此变天。

赤兀扬将鲁含菁丢进地牢里,与霍邵书关在对门的牢笼里。

霍邵书一看到鲁含菁,心中又惊又喜,但当他见到鲁含菁臂上的伤口还流着鲜血,他的心口立刻宛如让人刨了个大洞,也跟着在流血,

“他不帮你请大夫是吗?”

他存心想眼睁睁地看你死是不是?”

隔着铁牢笼,霍邵书不停地冲着对面的鲁含菁喊话。

鲁含菁却充耳不闻,她就只是静静地躺在湿冷的地板上,脑中反复地回想赤兀扬的怒气。

他对她的忍耐度终密也只到达这个程度不是吗?

在赤兀扬的感情世界,他向来就霸道地只许自己放纵地去爱,却不许她有过去。他一味地认定她为霍邵书而烈性。却不肯细心视察她之所以如此决裂地斩断过去是为了什么——

罢了,想他干什么?

再想,也是无济于事。

鲁含菁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失神地望着地牢外的天空,心想,要是她的琴在就好了。

若是她有琴,她就能再弹一首《忘情诀(22)》,彻底地遗忘这烦人的世界!

“她要什么?”

“要琴,姑娘她只要琴。”银儿跪在年总管面前,头垂得低低的,声音哽咽,几度泣不成声。

自从鲁含菁被赤兀扬关在地牢后,她便不吃不喝、不哭不笑,表情木然地像个木头娃娃似的。

“今儿个,银儿偷偷买通看管地牢的兄弟,潜进牢内看鲁含菁。鲁含菁的面容苍白到像是只剩下一口气般。

她哭着要鲁含菁保重身体,她却只是虚弱地交代她说她想要琴。

银儿不懂,她都快没命了,还要琴做什么?

但鲁含菁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执着,让银儿不忍拒绝她的要求,所以,她才来求年总管。

“为什么不跟堡主要,反倒是来求我?”年总管问。

银儿猛摇头,她知道赤兀扬的性子,“姑娘既然是被堡主关起来的,那么堡主便不会管鲁姑娘的生死。”

她若是去跟赤兀扬讨琴,只怕他非但不会给,反而还会让看管牢房的人看得更紧,日后,她要再去见她家姑娘就更不容易了。

“年总管,银儿求求你,帮我家姑娘这一回吧!”银儿不断地磕头求着年盛平。”

她的额头都磕出个血印子了,却还在为鲁含菁的一把琴求情——

年总管一下子软了心,伸手去扶银儿。“起来吧!”

“那姑娘的琴?”

“我来想办法。”

年总管终于应诺了银久的心愿,替鲁含菁将她的琴送进牢房。

年总管进了地牢,这才知道银儿为什么会磕破了头也要替鲁含菁争取到这把琴。

“鲁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年总管让看管牢房的兄弟开了锁,弯身走进牢房。

鲁含菁缓缓地睁开眼,看到年总管与她的那把琴?她缓缓地笑开,伸出剩余的右手去抚摸琴身。

可惜,她只剩一只手了,能弹的也只有单调的音而已。不过,这也足以聊慰她单调、孤寂的生活了。

鲁含菁单手抚琴,音律不再像以前那般的行流水,却更增添了凄楚,凉薄的音色,令闻者为之一酸。

“鲁姑娘,你该明白堡主对你的心意,倘若姑娘愿意开口解释,我能替姑娘安排。”届时,鲁含菁就不用再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鲁含菁螓首微晃,拒绝了年总管的美意。

赤兀扬的个性,她已能掌握个八九分。

赤兀扬是个骄傲的男人,将心输给她,甚至是费尽心思地讨她的欢心,这对赤兀扬而言,已是破天荒的事,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令他挫败,这足以让赤兀扬恼火的了。而这会儿,她平静的心却为霍邵书起了波澜,甚至用最冷绝的心去斩断她与霍邵书的过往。

那么烈的心性,是赤兀扬在她这里得不到的反应,他的发怒早在她的意料之内,可她却从没想过要得到赤兀扬的谅解。

她所做的事—向只需要对自己负责,赤兀扬的情绪反应,不在她想掌控的范畴之内,因为,如果赤兀扬真的爱她,那么他该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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