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是饱含惊喜的。
他为之气结,生平第一次表白,她竟没听清楚。
“没听到就算了,睡觉!”
无悠全身每根思维都化成喜悦的泡泡,不停的向上飘扬,直飞到无涯的天际。
她环绕他的颈,将李寻舟的头拉低,趁他不知何事发生时,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呢喃地说:“我也是。”
“什么?”他健躯剧震,不敢相信他耳朵所听到的。
“没听到就算了,睡觉吧!”她拿他方才的话回敬他。
“无悠……”他低吼,随即低头狠狠吻上她爱笑的唇瓣,偶尔从唇齿间流泄而出的呻吟和呢喃,直教人听了脸红心跳。
“寻舟……”
“别说话。”
“可是我有话想说。”她娇喘。
“明天再说!现在我没空。”他浓浊的眸饱含情欲,她逐渐展露出的婀娜身段和无边的春色,实实在在让他的欲望蠢蠢欲动。
“是关于寻晤和寻海的。”
李寻舟的进袭马上停顿,大力捶床发泄他的不遂。
“说!”他挫败的道。
“你难道不觉得……该放手了?让他们去掌握自己的人生,对自己负责,而不再是照你掌控的路走?”
“什么意思?”他双眸灼灼有神,直瞧着她。
“你是寻唔他们的大哥,知道他们最有兴趣的事是什么吗?”
李寻舟闷哼一声。
无悠续道:“寻海最喜欢的是养马、驯马,他对这方面的兴致极高,跟着马贩子习得不少这方面的诀窍,可是你老是说他贪玩不懂上进。至于寻唔……
他表面上和你作对,可是你了解吗?他最希望得到的是你的肯定,你老是不肯给他发挥的机会,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是你最亲的兄弟,你们应该团结合作、群策群力才是,今天会弄成这样都是……都是……”她越说越小声,终至低不可闻。
“都是我的错,对吧!”
“本来就是。”她小声辩道,把以前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一古脑儿全说出口,再不说便没机会了。
他反而陷入沉思,良久才开口:“老实说……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对你们很坏?”
“当然……坏啦!”她理直气壮的回答在他的瞪视下小声起来,用两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咕哝道:“坏就坏,还怕人家讲。”
“不过现在改,也还不晚!”
这是他有生以来,首次思考过去的所做所为。
以前他诸事力求完美,每方面都想做到最好,他不但以此标准来要求别人,同样也更严苛的这样要求自己。
他的严厉和铁腕手段使“李记”在他爹去世之后,迅速窜升为有名的商号,他的货品交易遍布大江南北,甚至西域塞外,这些从来不靠任何势力支持,全是他以实力打下来的。
却万万没想到,到头来他和亲人形同陌路,下人对他噤若寒蝉,就连应该与他最亲密的妻子也惧他如蛇蝎。
难道他这样做真的错了吗?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真的?”怀疑的眼神很不怕死的表达着她的心思。
“别管这个了……”他露出邪恶的笑容,“你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突然她尖叫出声,“你的手在干嘛?”
“复仇。”他冷冷的回答,手毫不留情的在她胳肢窝搔痒。
“哈……哈哈……”阵阵酥麻痒意让她笑得喘不过气,“你别这样……哈哈……哈……饶了我行不……哈……”“你认为呢?亲爱的妻子!”他邪邪的笑道。
夜半时分,这对夫妻在万籁俱寂中笑闹起来,银铃般和低沉的笑声在夜空中传得好远……好远……连月娘都躲在云后,为他们的赤子之心霞出微笑。
这天晚膳过后,李寻舟把寻海和寻唔给叫住。
“大哥,有事吗?”寻海首先问道。
寻舟轻抚下颔,“你今年几岁了?”
“十八。”李寻海战战兢兢的回答,飘忽的眼神扫过水无悠,大有疑惑之色,而她只是笑着摇头。
“嗯!”他漫应一声,“也该是正正经经做点事的时候。”
寻海的脸当场垮下来,变成惨绿色,他的苦日子又要开始了吗?
“你知道的,咱们每年经手的牲畜不少,只不过咱们手下少有懂马的人,要驯马、相马、养马实为不易,所以才将目标转往羊群。你大嫂说你对这些牲畜很有一套,不如就由你来试试看!”
“要让我来?”
“怎么?没有兴趣?”他挑高眉,“没有兴趣的话,我就另外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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