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说正经的。”武逸抬起脸瞅着盼盼脸上丰富的表情。
“说正经的?……好,我说。”一提起这事,盼盼便气得乱了分寸,更忘了刚刚的害怕以及自己的身分。“说到这个就让我生气,昨天你跟我说,破镰沟是北京城里的一个污点,是吗?”
武逸眯起眸冷冷一笑,“没错,我是这么说过。”
“你……”这混帐!
“别激动,这不单单是我说的,也是整个北京城里大家都知道的。”武逸轻描淡写地做了番解释。
“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废了它?就因为它是污点吗?它可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的依靠、避风港。”盼盼鼓起腮帮子对着武逸说道。
“我要废它?”武逸随即又点点头,“没错,我记得你昨天是指着我的鼻子这么骂的。”
“我要你给我们住在破镰沟的人一个交代!”盼盼望着武逸那张令人心思微漾的俊逸脸庞,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专、心听她说话?
“我不知道你这些消息是打哪听来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发出这样的命令。”武逸慵懒地往后靠向椅背。
“你没有?”盼盼怔忡一愣。
“对,我没有。”
“那是谁下的命令?”盼盼心底一慌,忍不住反问道。
“我哪知道?这得要问问你是打哪听来的?”武逸撇撇嘴,扬起一道浓眉。
“啊?”盼盼愣住了。该不会是可可弄错了吧?她居然没求证就跑来这边发飙,难怪他会一脸无奈。
武逸慢慢站了起来走向盼盼,“说,你是听谁说的?又是谁奉了我的命令做这种事?你只要道出名字我一定好好查办。”
“我是听……听……”盼盼挥了挥额上的汗水,“你真没有这么做?”
武逸慢慢地摇摇头。
“啊!那……那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找你麻烦的。”盼盼往后一退,直往门口移步。
“你要去哪儿?”武逸喊住盼盼。
“呃……既然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盼盼才转身,就听见武逸说:“武陵亲王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弄清楚了吗?”
“我知道,但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弄错了嘛!”瞧他那一板一眼的样子,活像要治她死罪,教她心都慌了。
“可我却想跟你谈谈。”破镰沟这地方就算收不回来也得整治,总不能一直这么搁着,现在趁这个机会,他可以多了解一下破镰沟。
“谈……”盼盼傻笑,“谈什么?”
“谈谈破镰沟。”武逸双臂抱胸地望着盼盼。
“破镰沟有什么好谈的?不过是处洼地,旁边就是涞水,只要遇上涨潮或雨势太大,那里就会淹水,很惨的。”盼盼悲哀地说。
“这我知道,只是我很纳闷,你们为什么不搬离那个地方?”武逸仔细听着盼盼的诉说。
“搬去哪儿呀?”盼盼反问:“哪里有像破镰沟那么好的地方?虽然会淹水,可是有鱼虾可抓,至少我们得以温饱。”
武逸点点头,陷入沉吟,“我会派人去看看,如果有需要,我会尽可能帮助你们,比如……填高土地、疏通河道。”
“真的?”盼盼张大眼,不敢相信地问:“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们?”
武逸站起身,缓步走向盼盼,“等下我就派我的护卫博特跟你一块儿去破镰沟,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说。”
“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我心底的感谢,我……我……”盼盼一激动,整个人跳起来紧紧抱住武逸。
武逸被她这动作弄得霎时忘了反应!
他从小到大都顶着一个舞刀拭母的阴影,再加上去年“芳泽宴”时阿码意外死亡,又多了一个克死父亲的罪名。所以一向没人敢真正亲近他,总是以畏他惧他的心态面对他,让他的一颗心陷入无法言喻的孤寂中。
为了武装自己那颗不在乎的心,他总是摆出一种冷硬寡言的姿态,更因为如此,将周遭的人愈推愈远。可这小女人……她……她居然不怕他?
“你听过“男女有别”吗?”武逸放柔眼光地笑问道。
盼盼一震,赶紧退了一步。天啊不她刚刚做了什么?她把他当成破镰沟的兄弟了!
“大……大统……”盼盼张大一双杏眸,呼吸急促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该不会因为她随便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就轻视她吧?
盼盼愈想愈仓皇,赶紧走到武逸面前,紧张地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以下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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