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曾和他开玩笑说他这几天暴躁得像一条喷火龙。
喷火龙?。他想象一条喷火龙环绕着玉瑛的场面,一睁眼就见玉瑛一身古装,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太思念她了,以至于竟出现幻觉,他微微地闭上眼睛将自己沉人黑暗中。不对呀,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存在感。
他猛然睁开眼。玉瑛还站在那里,头发梳成坠马髻,一件淡青色的罗衫下,半掩着淡黄的罗裙。这正是他们设计的唐婉造型。
现在他挂在心里的,一则是玉瑛的去向,一则是这部《钗头凤》。而他,竟把这两者揉到一起了。
他对自己笑了笑,没想到他竟乱到把不相干的事幻想到一起了。
他恍恍惚惚地站起来。眼前是玉瑛,也是那命运多舛的唐婉;而他,是白云,也是那痴情的才子陆游啊。
“你瘦了。”他望着她凹下去的脸颊心疼不已。
“你也瘦了。”令他惊异的是那幻影竟也能开口应对,她幽幽地轻声叹息。
“你……我……”他不知该说什么,伸出手想将她拥在怀中却迟疑着。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相见时难,那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本是何等炽热的情感,却只能感叹人是事非。这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最知心的朋友,可却从此不再属于他了。怨吗?怒吗?伤吗?痛吗?
痛!他轻轻地捏捏自己的腿,是痛的,不是幻觉,是她回来了!转瞬间狂喜的浪潮铺夫盖地的压下来,压得他几乎站立不住。那狂喜从他的心底炸开,将他的心炸成满天闪亮的星星。
“你还好吗?”干吗!他想说的不是这些言不及意的废话。他爱她,他要她。他望着她,眼底里是压抑的激狂和炽热。
我望着他,有一点儿浅怨,有一点儿轻愁,更多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爱。
两个相爱的人啊,他想把她拥在怀中,紧紧地、深深地狂吻她,以惩罚她的不告而别和慰寄自己的相思。
手握住却又松开,伸直又握紧。他的手指因为渴望而疼痛,那疼痛只有抚触她那润滑的肌肤才可以缓解啊。
我看着他的犹豫,见面的狂喜又被恼怒侵袭。
“听说你在找我。”
“回来吧,你漂泊在外我很不放心。”
我冷冷地一笑,“那把我嫁给别人你就放心了?”
“我……可是……”这几日他每每想到要将玉瑛嫁给别人,让另一个男人与她执手相望,让另一个男人爱她宠她,与她生儿育女,他就狂怒不已,真想把那个好运气的王八蛋碎尸万段,却从来没想到,所谓的好运气的三八乙蛋正是他要挑选给玉瑛的。
“回来又怎样,你还要将我送与别人吗?”我轻轻地叹口气,这顽固不化的傻男人,干吗非要钻牛角尖让两个人都痛苦呢?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我就不信这场爱的激狂中我是一个人唱独角戏,看看他颊边陷下的深坑;看看他青黑的眼袋;看看他下巴上青青的胡碴,我有些心疼,在这场由情爱引发的争执中,也许他才是被相思伤得最重的那一个。
“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可能爱的是我的容貌,只有你不介意我的出身,是真心爱我的。”正路不通,我剑走偏锋试一试。
“你的出身怎么了,你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白云无法让自己说得理直气壮。天知道这一年他哪夜不是想她想到疼痛难忍,她那香润的肌肤、那令人爱不释手的滑嫩质感、她那香甜如蜜娇美如花的唇瓣,不曾让他有一丝忘却。因为每夜的绮梦中,他都会重温那一夜的激狂。一年啁,整整一年,他忍受着让男人生不如死的渴望,即使半年来强令自己做出割舍的决定,却不能减轻哪怕一丝一毫的渴望。
“我已经封锁你的身世,只说你是我的表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也说中了他的隐忧。
“如果我嫁给的那个人介意我的身世怎么办?如果有一日红颜老去,他不再珍惜我呢?如果……有太多的如果,你想过没有?”
“我怎么没想过,我怎会没想过,可你呆在我身边更危险。”
我惊觉自己的咄咄逼人,也惊觉自己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我要说的不是这些。
我转柔口气说:“我爱你。”
像被魔棒一点,他一下子愣住了,化成石像呆呆的站在那儿,下巴几乎脱臼的样子可爱至极。
难道他还在为我前几日的出走生气吗?看不透他脸上的表情,而我也还委屈呢,我有些气闷地想:前几日的出走,是因为我真的很气,气他居然能狠心将我推给别人,不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我都无法接受。这几日我的气消了,也想清楚了,我们是相属的,他绝不能将我推给别人。不可以,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决不。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丁榕
白云(赵嘉琪)
玉瑛
一见钟情
痴心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