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郎再次低咒着,她这个样子好象他欺负她似的,他粗暴的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听着,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这件事我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想救人,如此而已。”
晶莹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直达他温暖的指尖,令他的心猛然一动,”死的,我又惹女人哭了。”
他边咒骂,边放开了她,背转过身,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爱哭罢了。”任缁衣慌忙收拾自己的泪水,却发现怎么也止不住。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一方干净的白帕,她默默接过来,轻声道谢。
“你的身子光用真气护持是不够的,万一又发病而身旁没人怎么办?你又不可能跟着你爹过一辈子。”言语间的关心绝对是千真万确的,但十二郎已经习惯用暴躁不满的口气表达,他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没想到这病娃娃还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令他仅存的一点耐性也快要消失殆尽,濒临发狂。
瞧他为自己招惹上什么样的麻烦。
任缁衣眨眨泫然欲泣的眼,”我和我爹一个多月前失散了,小玉姊说我没有亲人,以后得住在这儿,她为什么这么说?我好怕我爹他……”他勾起了她最忧心的事。
“你爹究竟是谁?”十二郎软声温语的问她,印象中这种荣宠的口气连他母亲都无缘见识,这病娃娃是头一个,太好了!他讥讽的想。
“任昊生。”
“原来是他!”十二郎惊愕的道,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探视什么珍宝,像在审视,却也像在赏析,黑黝黝的眼神多了一分亲近感觉。
他直视人的模样令她有些心慌,在浓眉大眼与性感双唇的烘托下,组合成一股逼人的魅力,任缁衣嗫嚅的问,”你……认识我爹?”
“算是,”十二郎突然笑了出来,俊逸的神采有如东升之旭日,”任缁衣,你几岁了?”
“快十五了。”
“真的?不像。”他仔细打量着她,依然找不出十五岁少女应有的模样,她如此瘦弱矮小,是该好好补补身子。
“因为我常常生病的关系。”任缁衣悄悄抬头,被他夺人心魂的笑容勾去了眼,这样的男子会令人心碎,非常危险。
“是吗?以后不会了。”因为他发誓要把她养胖,养得健壮,”我叫萧中尘,
人称十二少,但这是指我在我萧家这一代排行十二,我爹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当我的妹妹。”
任缁衣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
“认义妹需要理由吗?”他潇洒一笑,颇具说服力。
“我不知道,我也只有一个人,从没有过兄弟姊妹。”任缁衣摇着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告诉我娘,你先休息着。”萧中尘霸道的看她睡下,这才离开,此刻,他的心情好极了、一举解决陈年老问题,又可以放下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
从今以后,再也不用为那事烦心了,真好!
任缁衣躺在软棉棉的床上,她多了一位俊伟的哥哥,很好啊!此后她不会再寂寞了,可是,内心的空洞却哀伤的教她心疼。
为什么?义妹,她竟为这名称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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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萧中尘一路杀上布置高雅的花厅,厅中一位贵妇正优雅的举杯品茗。这里虽近沙漠,但萧家人还是维持中原的起居习惯,该有的生活情趣一项也没少。
贵妇被这噪音打扰,不悦的抬起绝艳的面容,”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一大早跑来我这里嚷嚷做什么?”
“女人,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她来了?”萧中尘也很不高兴,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茶便往嘴里灌。
“谁来了?”贵妇柳眉一扫,神情颇似萧中尘,狂恣而尊荣。
“任昊生的女儿任缁衣。”
贵妇媚然一笑,滴溜溜的大眼不住的往萧中尘身上瞧,”小子,你终于注意到她了,真是天神的旨意。”把那女孩摆在府里最冷僻的地方,也能教他碰上,不算天意算什么。
“去,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萧中尘哪会不明白她的想法,”我劝你最好别拿神旨来压我,早八百年前我就不吃这套了。”
“好狠心哪,你也下想想人家身子骨弱,又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的,来投靠咱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所以我决定收她为义妹。”
“啥?”贵妇一阵错愕。
萧中尘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女人,你还没到眼瞎耳背的地步,是的,你没听错,我,你的儿子,决定要收她任缁衣为义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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