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这儿的常客,瞧你这么熟门熟路的样子,还让此间的主人‘日盼夜盼’呢!”晓彤语带酸意的调侃。
管玉笑而不答。
一名中年嬷嬷带着小丫头小桃过来摆果碟,又沏了一壶茶,笑着对管玉说:“管少爷好久没来了,这位少爷是……”
“他姓萧,是我的朋友,京里人,王嬷嬷就称呼他萧少爷好了。”管玉代晓彤回答。
王嬷嬷和管玉正说着闲话,只见里屋的湘帘一掀,进来一位长身玉立、年约二十的丽人,浓妆艳抹、珠围翠绕,姿色只有三分,但再加上三分打扮、四分温柔妩媚,就显得十分美艳了。她盈盈的走上前来,先对管玉行礼,再向晓彤问好,然后报上白已的姓名,原来她姓洪,小名玟琴。
“管少爷这么久不来,人家还以为你再不上门,早已经忘了我呢!”洪玟琴娇媚的向管玉瞟过去一道甜腻的眼风,口中娇滴滴的说。
“我这不就来了吗?”管玉苦笑一下,“再说,你这里每日高朋满座,贵客云集,多一个我、少一个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来此地的访客虽多,但是……”洪玟琴低下了头,幽幽的说:“在我心底期盼的却只有唯一的知心人能来访,偏偏他总是……‘朝朝误妾期’。”
晓彤冷眼旁观,早看出洪玟琴对管玉十分倾心,这令她胃中如同压了块大石头。
“原来洪姑娘的那位知心人是个商贾。”晓彤故意夸张的提高了音量,“商人嘛!自古重利轻别离,洪姑娘又何必对‘他’一往情深呢?”
“商贾?萧公子何以提到商贾?”洪玟琴一愣,完全不懂晓彤在说什么。
“咦?你刚才不是说‘朝朝误妾期’吗?”晓彤笑看着她,“上一句可不就是‘嫁得瞿塘贾’?可见洪姑娘挂念的人必是无情无义、眼中只有钱的商贾无疑了。”
“原来如此,萧公子真是妙论。”洪玟琴掩嘴轻笑,又对管玉抛了个媚眼,腻声娇笑,“我心里的那个他呀,比商贾还无情无义呢!”
“依我看,他倒不是无情无意,只怕是太有情了,以致处处留情呢!”晓彤面无表情的说。
管玉被晓彤和洪玟琴你一句、我一言,夹枪带棒的明讽暗嘲,正觉得尴尬,恰好这时候小桃过来,说是点心、酒菜都预备好了,请两位客人移坐到里间,而洪玟琴也站起来表示要去换件衣裳,才让管玉松了口气。
结果洪玟琴进去换衣裳,好半天都不再出来、晓彤十分奇怪,就问:“那洪姑娘进去换件衣裳,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
“你没叫她,她怎么会出来?”管玉一笑,向晓彤解释,这是河房上的规矩,客人上门,姑娘只出来陪坐、说两句话、喝杯茶,入席之后客人如果不叫她,她就不再出来见客,须等客人表示要请她一起来才出来相陪,当然这一来一往间收费也大不相同了。
“怎么?你打算再请她出来吗?”管玉摇摇头,“听她那些应酬话没意思透了,不如我们两人安安静静的吃顿饭,岂不比加个外人有趣?”
晓彤没有开口,默想着管玉的话,他既然将洪玟琴比作了外人,那言下之意她就是“内人”了,这么一想,一张俏脸不由得红到耳根子。
倚翠阁的几道小菜十分精致可口,就连出身侯门的晓彤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厨师的确手艺不凡,不过她却没有什么胃口,只夹了几口春笋拌鲥鱼,便放下了碗筷。
“吃不下?”管玉看着晓彤,她的双颊有着玫瑰般红艳的光彩,美得让他一颗心不断怦然而跳,根本也无心吃饭。
晓彤抬起眼看着管玉,想起刚才洪玟琴的言行,脱口而出的问道:“你……和那位洪姑娘很……很熟吗?”
“此地我和朋友来过几次,很熟倒谈不上。她是有名的北国名花,不是我这种寒士结交得起的。”
“洪姑娘很美,一定有不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你也很喜欢她吧?”晓彤垂着头说。
“她是很美,可是还比不上……”管玉骤然住口。
可是晓彤已经听出了他的语意,双眸闪亮,脸上又羞又喜,心底还带着三分得意,沉默了好半天,才又轻启樱唇,“管公子,你真的觉得我……很美吗?”晓彤秋波横流,也学着洪玟琴刚才的语调,娇媚婉转的问:“那么你看是我美,还是方才那位洪姑娘美呢?”
“自然是你美!”自从认识晓彤以来,每次见面两人总是针锋相对,如今晓彤突如其来的温柔转变,令管玉惊喜错愕,不觉脱口而出:“洪姑娘只是世俗之美,可你却有一种不染尘浊的灵韵,是其它女子万万及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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