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问药君?他和拾音小姐在对面左手边那问房里。”被杜金芸抓来盘问的小喽罗惊恐地指出方向。
当杜金芸含怒带煞的手放上紧掩的房门,药君英年早逝的命运可以说是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
房门才刚被推开一小半,杜金芸尚未看清房中布置,倒先被药君急吼吼的嚷嚷声吓了一大跳。
“呜哇哇,不能进来呀!”
杜金芸被药君一把拉了出去,药君还不太放心地关上房门。
“呼,真是好险。”放开杜金芸的手,药君松了口气:“再迟一步,你至少会中三十种以上的毒。”
接着,他笑逐颜开地望着杜金芸。
“我正想去找你呢,还是你有本事,先找上我这儿来了。”见她平安无事,高兴得很。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玩什么把戏?”相对于喜形于色的药君,杜金芸则是一脸阴沉地瞪着药君。
“你是指这房间么?不让你进去是因为拾音正在里面跳舞,她的衣着少说也沾了七八十种毒性大小不一的毒散毒粉,随着她手舞足蹈的动作到处飞舞,我无所谓,你可沾染不得。虽然你服了几次清风洗心丸,毕竟没有达到百毒不侵的地步,要是一脚踏进房内,后果堪虑哪!”
药君一见到杜金芸,便沉浸于拨云见日下所带来的轻松感受,全身因对抗拾音所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以致于平日心细的他此时竞未注意杜金芸脸罩寒霜,神情大异于以往。
“原来你倒是一片好心。”还想继续骗她?
“我不忍心你受毒物所苦嘛。虽然我解得开拾音的毒,还是会让你的身体功能暂时受损,不如事前小心点。”
“喔,拾音……这就是‘她’的名字。”
杜金芸握着飞燕刀的右手一紧。
金芸看到他那开心的表情,怎么也不像作假,脸上写着清清楚楚的喜不自胜可是,就算他对自己真的有情,已娶妻室的事实仍旧不会改变。
“你怎么啦?好像不太开心呢。”药君终于发现不对劲。
“你死了之后,我自然会开心!”
杜金芸一声怒斥,飞燕刀已架在药君细长的颈子上。药君怔怔地看着杜金芸,疑惑的目光落在那柄金光闪闪的蝉翼薄刀上。
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杀他?
“要杀我,也该给我一个理由吧?”
“你心里有数!”
“我?”药君想了一想,叹道:“那条双叉路,不是你的错,拾音早就抢在前头布下天罗地网,不管我们走哪一条路都躲不过埋伏……我把责任推到选路的你身上,对你实在不公平,我道歉。”
“谁在跟你说这个?”
“那你在说什么?”
药君心头急跳,难道……难道她发现他就是司徒剑恩了吗?
“你已经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居然还敢招惹我?不要以为欺骗别人的感情,不会得到报应!”
杜金芸手上稍做施压,锋利得足以断金切玉的飞燕刀立刻在药君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只要杜金芸的手一偏,药君的“报应”就会隆重来到。
“啥?妻子?”药君明白过来,不禁哀声遍地:“拜托,斩首处决之前先当面听取口供行不?拾音可是万嵘的掌门干金,一般人根本招惹不起。我跟那个女魔头一点关系也没有,说她逼着我和她成亲,那是有的,说我跟她之间有什么不明不白的牵扯,我第一个不同意!”
“真的吗?”怀疑地。
药君见杜金芸不相信自己,悲从中来的委屈情状立刻出笼。
“呜呜,我怎么这么不幸啊?以前被拾音那个魔女缠得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找间山间小村隐居,守身如玉两年有余,好不容易遇上一位倾国倾城、秀外慧中的女侠士,还以为自己终于时来运转,这位高风亮节、温柔体贴的美人儿竟然怀疑我的清白,指称我和其他女人勾三搭四,我还要不要做人啊?”
“听你说的,可真了不起哪,要不要找人替你建个贞节牌坊?”杜金芸被他逗笑,手上的刀收了回来。
“我是为了什么人洁身自爱、坚拒横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就够了,不足为外人所道。”药君愈说愈觉得真有那么回事。
“喔,我记得我们两年前还不认识吧?”
“这是爱的预感,为了两年后即将相遇的真命天子,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小大夫,被拾音那种家大势大、手段毒、心眼深的大人物看上,只好藏身于小村庄,静候真命天子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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