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凤,不可对二少爷造次。」凭她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加以评论。
苗族服饰装扮的西凤大剌剌的噘起嘴。「你别老是板著脸教训人成不成?主子都没说一句不是,就你一张嘴不饶人。」
「江南不比你苗疆之地,汉人重节守礼,你若不知收敛,会招来非议言论。」坏了柳月山庄的名声。
「明明长了一副凶恶样,怎么那么爱唠叨?非议就非议,我还怕众口铄金不成?」她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不在乎外人如何看待她这个女护卫。
当年她就是太好胜而中了人家的陷害,误食奇毒无比的「月下美人」,结果差点一命呜呼地去见老祖宗,跌落深谷等著两眼一闭。
所幸命不该绝的她被路过的二少爷所救,以一株昂贵的千年人参佐以其他难得药材解了她一身毒。
原本毒解之後她该回苗寨寻她那青梅竹马的爱人诉苦,谁知正好碰上他迎娶害她的情敌,一个火大举起双刀将新娘子的花容月貌给毁了,并下了没有解药的蛊毒让一对新人永生不得结合,空有夫妻之名却成了会加害对方的敌人。
不幸的是那名新嫁娘刚好是族长的女儿,西凤虽贵为苗族公主,但她的阴毒行径仍不被族人所接纳,在一阵喊打喊杀的情况下她仓皇地逃出苗寨。
无处容身的她又遇上当日的救命恩人,她豪气的以报恩为名甘为侍从,落花成刃的好身手确实多次派上用场,保她体弱的主人平安无恙。
她和另一位冷面的卫侍游龙脾性正好相反,是个十分烈性的人,见到不平的事一定要管,不管对错先出手再说,被欺凌的一方在她眼中属於弱者,侠义之人都应当伸出援手。
所以半个月的路程走走停停费了多一半的时辰,为了她的急公好义、不懂善恶,柳月山庄的二少爷才趁机巡视了一下各地店铺,而这也算是无趣之举吧!
「你说什么?」眼一眯,游龙冷厉的眸中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真是长了一对鬼耳,那么小声也听得见。「我是说天气挺热的,去喝杯凉茶解解渴吧!」
不然光看他那张臭脸就一肚子火气,真想在他身上种下十几、二十几种怪毒,让他没心思老挑她的毛病。
「热?」抬头看看因风扬起的柳叶,他轻哼了一声。「刚入春的气候还有些微凉,你喝什么凉茶,想害二少爷又犯病吗?」
「我哪有,你少编排有的没的,我西凤是这种人吗?」他那双狗眼休想把人瞧低了。
「难说,你一向没分寸、不懂进退。」连起码的谦卑她都不见得明白。
「你……姓游的,你一天不找我麻烦会浑身生虫长蛆呀?」拳头一握,她忿忿地朝游龙那张没表情的脸一吼。
八风吹不动的游龙只是眉头微皱的出言警告,「出门在外别使出你的泼辣性子,让外人看笑话。」
「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我哪里碍了你的眼?」软鞭一抽,她做出要讨个公道的架式。
瞧她又想找人打架的模样,眉不抬的游龙视若无睹地走过横眉竖眼的西凤面前,取出下摆缝上精致穗花的银白披衣为但笑不语的主人披上。
楚天魂有财有势文采过人,一出生即荣华富贵在身,偏就身子骨不好,三天两头就得找大夫来救急。
弱冠之後经由高人调理病体後,稍见佳况,只要不受风寒、不透支体力,大致来说和常人无异,不须像幼时一般喝药像三餐进补,一回不饮便出事。
「二少爷,你看他啦,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气闷的西凤无处宣泄怒意,不甘心的向主子告状。
楚天魂俊雅的笑笑,一派清闲,「游龙就那个性,改不了,你就迁就迁就他吧!」
以和为贵,犯下著为了点小事而恼怒在心。
「为什么不是他来迁就我?你瞧瞧他又是那副千年不化冰的死样子,分明瞧不起我!」不让她抽一鞭出气,她会像蛊毒发作一样难受。
冷哼一声的游龙根本不理她,由著她自个儿说话气得直跳脚。
「认识他这么多年,你能认为他还有其他表情吗?」入春了吗?怎么天气还没回暖?
即使披了白貂缝制的披衣,面容略显苍白的楚天魂仍觉得有股寒意来袭。
「二少爷。」他只是天性使然,别当他是怪物的论长道短。
「你瞧吧!他连唤我一声二少爷都是必恭必敬的不动皮肉,你就原谅他的天生冷清。」有人天生不知道如何去笑,没有七情六欲。
「二少爷,你不要跟她一起起哄。」脸颊抽动了一下,木人似的游龙仍是维持著不苟言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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