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如果有外人进来的话,我会晓得的。”
他的眼神闪烁着,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因此棠列推测他不是在说谎就是有所隐瞒。
“确定?”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森冷的利刃架上他的脖子,“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大人……”白苗吓得魂不附体,“是没有外人来过。”这个大人怎么知道他有时会放一些没有腰牌的经商贩子进来?
他微微一用力,白苗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你的脖子跟嘴巴,哪一个比较硬一点?”
“是是是。”白苗冷汗直流,这个大人看起来俊美温和,没想到一转眼就变得森冷骇人。
“是有几个贩商进来过,因为……因为他们没有腰牌,所以我……”
他收起利刃,冷笑道:“所以你不敢说出来是吗?看样子你收了不少银子才敢把人放进来。”
“冤枉呀!”他双手连摇,“小人一毛都没取,因为那些贩商都是江家熟识的,江大爷拍胸脯担保我怎么敢不放人进来?”
“看样子江大爷的话倒比皇上的圣旨来得具有权威。”
“话不是这么说!”他苦着一张脸,“一年前皇上下了密旨,命令驻守摆夷的官兵要全力保护江家,尤其是海宁姑娘。人家可是有圣旨在握,我只不过是个联络官,怎么好拒绝人家?”
“有这种事?”
“是呀!如果不是那道圣旨,江姑娘怎么可能从个小奴隶变成大小姐?”
“这是什么意思?”棠列越听越觉得奇怪,这整件事情有着太多神秘和不可思议之处。
“我们摆夷人道德观念最强,江姑娘虽然是江大爷的外甥女,可是他也不敢犯众怒去保护他那个私生女,当然只能任凭她流落在外,成为全族的奴隶。”
“什么?”他惊讶的抓住他,“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江姑娘直到密旨下来为止,一直是族里最下等的劳役奴隶,哪有今天这样扬鞭打人的风光?”
他终于有些明白了,他一直惊讶她臂上的刀伤累累,原来她吃了不少苦头,会变得喜怒无常或许也是情有可原吧?
“带我去找那个江大爷!”
一股不知道为什么而燃起的怒火正熊熊的在他胸中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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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
一个仆役气喘吁吁的推开门,“白苗带人来啦!”
江鹰皱着眉,“来得这么快?张兄、李兄你们避一避吧。”
“这人就交给你打发了。”张文笑道,“别让他把人带走,王爷会怪罪的。”
“我当然晓得,我做事你们尽管放心。”
“王爷的大事就靠你玉成了。”张文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王爷不会亏待你的。”
江鹰哈哈大笑,“宣平那个糊涂东西一定没想到我会帮着王爷算计他女儿。”
“咱们王爷要是能当上皇帝,江兄你立的功劳最大!”
他们三人相视而笑,掩不住的得意。
他一直知道十八年前和妹妹相爱的那个人非富即贵,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当今皇上,直到去年东平王派人跟他联络,他才知道那个他视为耻辱、不屑的外甥女居然是如假包换的金枝玉叶哪!
东平王一直有君临天下的野心,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把海宁看成一个筹码,一个助他登上帝位的筹码。
江鹰换上一脸慈祥和蔼的笑容到大厅去迎接棠列。
“这位就是京里来的大人吧!真是不巧,海宁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棠列哼了一声,冷冷的打量着他,“我就在这等。”
“这位大人!”江鹰赔着笑道,“其实海宁根本不想进宫,皇上应该明白为什么,也不需要我说得太明。”海宁恨死那个皇帝父亲了,怎么可能乖乖的到他身边去?
“你的确说得不够明白。”他俊眉一挑,手按着剑柄,“我刚好有时间听你说。”
“大人!你别为难我了,你既然奉命而来就应该知道海宁的身份,这种大事怎么能四处嚷嚷呢?”
问题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段智晖在玩什么把戏就好了,要他出任务也不把事情说清楚,害他完全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海宁昂然的走入大厅,神情虽然憔悴但却坚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老话一句,江海宁没有父亲。”
他充满讶异的听她面无表情的说这句话。
父亲?她说她没有父亲是怎么一回事?
“你就是江海宁。”那个他在路上遇到而头痛不已的红衣少女果然是江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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