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脸上充满着不信与受伤的神色,属于报复的快感节节的高升。
她与韦经政有所苟且的事实,完全烧尽他的理智,让他记起自己对她的憎恨?!
他从怀里掏出早已写好的休书,直接往她脸上丢去,接着飘然的落在她的脚边。
飞雪一动也不动,她只是悲哀的看着他,她的裎哥哥依然活在过去,依然活在他母亲的阴影之下!
“这是你等了十二年的休书,从今以后,你爱嫁谁就嫁谁。”
他掉转马头扬长而去,将处在震惊与错愕的飞雪和老父留在原地,毫无依恋的再次离开他们。飞雪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如果她能说话,她会喊他,“裎哥哥,等等飞雪呀!”
可是她失去声音,就算她的声音依旧动听悦耳,她也喊不住他了。
十二年前,他没有为她留下来,十二年后的今天,更没有理由为她留下来。
万天生再次被儿子的绝情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口气猛然喘不过来。
他张大嘴,想骂骂这无情无义的畜生,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就直挺挺的躺下去。
飞雪惊慌的摇着他的身子,在心里凄厉的大喊:“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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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商市,一如往常的热闹,不同的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跪着一个全身缟素的姑娘。
她的头垂得低低的,只看得到那两排扇子般的睫毛,和小小的、哭红了的小鼻头。
旁边几个彪形大汉正粗声粗气的赶人,“看什么看?没瞧过热闹是不是?当心老子扁你们!”
大家看见他们凶狠又蛮不讲理,都不敢多看,纷纷走避。
他们可是韦家的家丁呀,谁敢得罪他们呢?
喜乐远远的看见一群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忍不住对李非云道:“六爷,我瞧瞧热闹去。”
李非云点点头,和万焐裎进了镇上最热闹的一家茶馆听曲,他们就要回京了,因此他得把握时间,听听江南美人的软语小调。
喜乐挤开人群,抓着一个憨厚的中年人问道:“这是什么事呀?那姑娘是做什么的?”
中年人低声回答,“说起来也怪可怜的!这姑娘家里穷,爹又死了,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只好卖身为奴只求葬父,谁知道咱们县太爷的公子看上人家,硬要她做妾,这姑娘不肯,公子爷恼了,就让家丁成天来捣乱,不许人帮她葬父,存心要逼人家姑娘答允他。”
喜乐一听顿时义愤填膺,居然有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给他遇上了!这……这不叫六爷跟万将军管一管,怎么可以呢?
刚好那姑娘抬起头,跟他对看一眼,他震惊万分,回头就跑,一边惊天动地的喊着,“六爷,六爷!那鬼姑娘……鬼姑娘出现了,”
李非云和万焐裎在茶馆里听曲喝茶,一听到喜乐鸡猫子喊叫,都觉得扫兴极了,尤其是万焐裎,他紧抿的嘴唇和铁青的脸色,都代表着他恶劣的心情。
他已经被柳飞雪烦了数天,她那双晶莹灿然的眸子老是在他脑中打转。
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感受到她!他不要这种感觉,他不需要去体会她的忧伤跟无助。
他们今天要启程回京,他要把过去的一切通通都抛在脑后。
喜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我……我看到鬼姑娘了,”
李非云欣喜的站起来,“在哪里?”
这几天他找遍宾江,就是希望能找到喜乐口中的鬼姑娘,那日林子一见,他一直耿耿于怀。
反而是万焐裎讽刺他昏了头,居然浪费珍贵的时间去寻找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女子,况且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为了遍寻不找鬼姑娘,李非云极是咳声叹气,消极了几天,这下一听到喜乐说看到她,忍不住大喜过望。
喜乐很快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李非云愤慨得不得了,佳人有难当然得义助喽!
他们马上回到大街,看见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一身的雪白,白衣、白裙、白腰带、白缎鞋,依旧跪在街头,那么样的专心而肃穆。
“鬼……鬼姑娘?”喜乐试探性的叫着她,明知道她不是鬼,可总是叫习惯了,又不知道她的姓名,也只好将就了。
飞雪抬起头来,和万焐裎的眼光相对,两个人显然都吃了一惊。
没想到……没想到飞雪居然是林子里的鬼姑娘?那日在深林中他并未看清她,没想到她却是李非云亟欲寻找的鬼姑娘?
她那如寒星般的眸子,那样的深邃而明亮,盛满凄楚和无助,显得盈盈然而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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