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笙嫩脸微红,想了一下才说:“姑娘,下次见着了那群人还是离远些,免得吃亏。”
她怎么好意思在街上跟个陌生人说出实情呢?因为宫四爷对她有意,所以他的手下不得不对她客气几分哪。
“没办法。”潋夏无奈的说:“我一样要紧的东西给姓宫的骗了,非得想办法拿回来不可呀。”
她也不想去惹那群野蛮人,可是她的明珠不能白白给他骗走了。
既然明的不行,她就来暗的!就算要去偷、要去抢,她都要把明珠拿回来。
“是这样呀。”杜小笙有点同情她,“银子吗?如果是银子的话,那铁定拿不回来了。”
宫四是个嗜财如命的守财奴,银子只有进来的份,绝对没有出去的道理。
“是呀,也算是银子。”她有些心痛的伸手比了个二,“两万两呢?”
杜小笙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那更加没指望了。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吐出一毛钱来的。”
潋夏烦恼死了,“不行哪,我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才行。”
“除非宫四爷突然转性了,否则是不可能的。”杜小笙停下了脚步,对着贴在城墙边的告示轻声喃语,“学做好人?我看是难哪。”
潋夏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于是好奇的看了看布告,“聘请西席?宫家?”
“是中医。”杜小竹冷笑道:“目不识丁的宫四爷想学做文章,学做好人,贴了布告请西席入府教书,可惜名声太坏没人敢揭这告示。”
“原来如此呀。”潋夏点点头,“我就说嘛,哪有人这么坏的,原来是不曾读过圣贤书,不明事理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啦,说难听一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以为识得几个字就能变好人吗?
想变好人还不容易,把她的南海明珠还来,那他就是个大好人啦。
“我还道他趄有心想改。哼。”杜小笙轻蔑的笑了笑,“难。”
潋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觉得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怪怪的,像是遗憾又像是可惜。
这姑娘到底是宫四的什么人呀?感觉怪怪的呢,不会是他的家人吧?
家人……
住在宫家的人,那表示能自由出入喽?
“啊!”她脑中灵光一闪,“有办法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真是太聪明啦!宫家要招聘西席,那她前去应征不就能混进去了吗?
只要能混进去,那她偷回南海明珠就有希望啦!
杜小笙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姑娘突然开心的手舞足蹈。华楼、美酒、花生壳、唱小曲的姑娘、凑趣的公子哥,烘托着外鼓楼大街街口的热闹,虽然已是夜色深沉,但华灯和明火仍然卖命的闪烁着而不愿安歇。
远离了尘嚣世俗的热闹,宫家老二宫似风最喜欢青山翠竹、小桥流水为伴,山堂夜坐、汲泉煮茗,一饮满杯的清芬。
微一仰头就能看见夜色苍茫,满天星斗,好像一伸手就能将这些亮晶晶的星掬个满怀似的。
人家说小隐隐于林,大隐就要隐于市了,他一向以读圣贤书做圣贤事自居,起居作息、行为举止都要效法古人的清高亮洁。
因此他最喜欢中夜竹林之中幽坐,品着那香气清而幽远、啜饮着那鲜洁甘甜的庐山云雾茶。
宫家虽然财大气粗,不过他可是标准的文人习性,只管读书写字其他一律不过问的。
“好茶呀。”他满足的叹了一大口气。
“废话!一两要白银十两,比黄金还贵!不好行吗?”宫四一脸烦恼的说:“你听听这像是我说的话吗?”
他一向是不说真话的人呀,就算觉得老二这窝囊废爱学风雅的古人,花大笔的银子买一两烂茶,他也不会当面给他难看而是在心里暗骂而已。
“不像,不过挺老实的,我喜欢。”宫似风微微一笑,“好事。”
“这怎会是好事!”他懊恼的说:“我连大门都出不去了,这算什么好事?”
他这张嘴简直混账透顶,一打开就是老实话,气得他想多赏自己几个巴掌。
“那就别出门,藉这个机会待在家里修身养性吧。”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他就觉得老四这怪病其实也还好,说不定是种福气呢。
“我不出去做生意,你有本事拿一万两买一块烂笔洗吗?”什么汝窑出来的,有那个价值,就算是金子镶的也不该那么贵呀。“在家等死吧你,还写诗提词,当什么竹隐居土咧!”
“听你说真话真舒服。”宫似风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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