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遇上老朋友了。”
老朋友?四少脸上笑容不减,射干却觉得头皮开始发麻。这下可好,也甭用飞鸽传书了,那他该怎么跟庄主报告啊?
“那季家呢?”
“我没答应要去。”
嗣衣的不耐神色让旭日大感惊奇,更让她惊奇的是,嗣衣竟然知道她的疑惑,主动出言帮她解惑:“我义父打算帮我牵的亲事。”
也就是说,嗣衣还未成亲!
哈!不费吹灰之力便得来如此重大消息,旭日更是眉开眼笑,没有注意到嗣衣说话的神情稍显急迫,仿佛急于澄清什么似的。
不会吧!难道四少这么多年来的心如止水是因为他有……有断袖之癖吗?仿佛大祸临头似的,射干脸色忽青忽白。张老爹是旭日斋的老板,祖上数代传下来的家业,就只剩旭日斋这家店铺,而两年前一个堪称是店里活招牌的师傅出走后,差一点儿连这家铺子都撑不下去了,后来却奇迹似的转亏为盈
原因无他,就是旭日的到来,挽救了旭日斋濒临破败的命运。
就因店名之故,旭月毛遂自荐到店里当一个不领薪俸的师傅。张老爹本不相信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能有多少作为,但事实证明,旭日的确有两把刷子,作品甚至还带起了京城赏玩雕刻的风气,旭日斋便由昔日门可罗雀的景象变成后来门庭若市的盛况。虽然在珠宝业的大商家水月坊亦将触角延伸到雕刻之后,店里生意少了一点,但维持目前优渥的生活已是绰绰有余。
从那以后,张老爹对旭日是既爱又敬,只要是旭日提出的条件,他都无条件应允,只求他继续留在旭日斋为他工作,就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旭日斋的老板就是旭日,他也一点儿都不会计较。
整个旭日斋里敢对旭日有些微不服态度的人就只有松德了。
松德是之前应聘于旭日斋的师傅,在旭日斋待了十年,惟一一个和他同年进旭日斋的师傅在两年前留书离去后,他以为自己当老板的机会指日可待。
可旭日的来到使他顶下旭日斋独立开业的美梦破碎,他现在的职称是伙计——这是他自己坚持的,但他做的工作远远超过一个伙计所可以做的范围。
而松德对旭日最不满的一点就是:旭日实在太懒了,一个月里有一半的时间在休息。虽然说这样他才有上场操刀的机会,但旭月有那么卓越的技术却不愿多加努力,令他更是为自己的技差一着生气。
“你想好了没有?”他没好气的瞪着满面春风的人儿。
“什么。”还沉溺在圆满的结局中,旭日难得跟不上拍子。
“丁大公子要送给他父亲,也就是当今宰相的六十大寿的一寿礼。”真是的,那块原石昨天就送来了,偏偏这小子坚持昨天仍是他的休假日,死不肯来店里看看。
“送来了?让我瞧瞧。”该轮到工作的时候,旭日马上正经起来。
松德嘴上虽是不服,但瞧旭日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在纸上勾勒出图样,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块毫无任何美感可言的石块,而是原已成就的浑然形象,只是透过他的手来呈现,他不禁在心里暗赞。
“这样应该可以了……对了,最近将军府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等待画纸晾干的时间,旭日询问松德。
“哪个将军啊?”这京城里可不只有一个将军府。
“跟咱们有往来的那一位。”
“楼将军?你问这干么?”
“他对刚收到的成品不太满意,因此昨天特地请我过府修补,我倒不知道原来楼将军是此道中人。”只不过他要她修整的部分和他原来的要求压根儿没有关系就是了。
“哦?楼将军最近正企图与丁丞相修好,之所以挑剔,可能也是为了迎合丁丞相吧。”松德努力回想脑海中的官海秘辛。
“为什么?”文武各不相干,何以原本互不往来的双方突然之间急于接触?
“据说有一批官员怀疑楼将军利用驻扎之便与外族勾结,楼将军因而匆匆赶回京城。目前站在中立立场且势力最大的就是丁丞相,加上丁丞相和楼将军是同乡,若是丁丞相愿意帮忙美言,对局势大有影响。”松德简洁扼要的说明。
昨晚才与楼将军见过一面,旭日并不以为这个长年戍守在外、忠心耿耿的骁勇战士会有叛国之意,不过若那楼将军其实是个大奸大恶之徒,能将自己的心意隐藏在忠厚诚挚的皮相之下,谣言也许可能并非是空穴来风。
“另外还有一个不太可靠的消息——听说楼将军的对头握有他通敌的证据,但是派去的卧底死在回来途中,现在密函不晓得落入何人手中。不过那都不重要了,皇上想必是采信了这样的说法。楼将军自回京城后,还得不到入宫晋见的机会呢!只要让皇上找到借口发作,楼将军可能就会被满门抄斩,也难怪他急着想从丞相那边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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