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知道就好。”她忍住笑,没有拆穿她。
“你知道陶晏南今天黄昏来找大哥时,顺道跟我说什么吗?”织云瞅著她,表情古怪的问。
“我怎会晓得你们之间的贴己话?”玉徽脸红耳热,既想知道又有些不好意思听。
织云将小倩支使出去,关上门才接著说:“他说的不是我跟他的事,而是杨亨泰。”
玉徽闻言芳心一紧,千般情绪纷至杳来,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都有些吧。
自那日别后,再无消息。若说自己全无期待,那是自欺。毕竟蓝大伯父寿辰当日他所表现出的态度,足以让人情不自禁生出妄想来。只是随著崔家遣媒来提亲,他那边却全没消息,玉徽的满腔灼热也不免心寒意冷了。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呢?如果没有,那日为何表现得那样暧昧?如果有。因何连个讯息都没捎来,不闻不问?
织云见她秀眉轻轻蹙起,弥漫著一层水气的杏眼幽怨的投向远方,心里连声叹气,暗骂杨亨泰不通气,若惹她的琴姊姊伤心。
她放柔声音,小心翼翼的道:“你别怪我自作主张,要晏南去他那里探消息,实在是从崔家上门提亲后,你就一副郁郁寡欢……”
“织云,你真是的!”对表妹的多管闲事,玉徽心里既感激又觉难堪,但不免又希望陶晏南真能探听出那人的心意来。
“反正你知道我是好意。晏南是今天下午去找他的,黄昏来家里就为了告诉我结果。”她明眸滴溜溜一转,见表姊低垂著脸,淡淡红晕染上她的雪颊,一副想知道又不敢问的羞怯,知道自己做对了。
“他告诉杨亨泰崔家上门提亲的事,这让他很不高兴。据晏南的形容,他那副模样像是恨不得冲出去杀了崔凤林一般暴戾。晏南还说,以他对杨亨泰的了解,他应该会在你法事做完回家时,找媒人过来说亲事。”
情形会如织云说的那样乐观吗?
玉徽半信半疑,极端想要相信,又怕她的痴想会再度成空。他真的会因为崔家的提亲而生气?真的会看中相貌平凡的她当新娘吗?
一阵寒意袭来,她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乘机起身避开织云盈满笑意的乐观眼神,走到窗台边。
本意是想关上窗户的,只是这阵风冷得有些奇,她蹙紧秀眉,看向窗外,发现月亮不晓得什么时候为整片的浓密乌云遮住,屋外漆黑难办。在感觉到冷凉的雨丝被风吹到脸上时,耳边同时盈满附近树木不安的骚动声,一颗心突地发狂急跳,猛烈的敲击令她胸骨发疼。
“琴姊姊。”织云走到她身畔,发现起风下雨了,便俐落的伸手关上窗子。她转向玉徽,对她颦额蹙眉的表情感到不解,握住她手时,那从掌心传人的冰凉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冷成这样?快上床去!”织云七手八脚的扶她到床上,往外吆喝丫鬟。“小倩,绿儿。你们快去烧盆热水,还有煮碗姜茶来,琴姊姊全身发冷呢!”
“织云,我没那么严重……”玉徽回过神来,低声咕哝。
“还说呢!瞧你脸色苍白,手又冷成这样,八成是被那阵风吹得受凉了。”她边嘀咕,边忙碌的将她塞进被窝里。“好好躺著,不然明天病了可怎么办?琴姊姊,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教我怎么放心呢?”
说著那双小手还不放心的从她的额摸到她胸口,弄得玉徽哭笑不得。没想到向来都是被她照顾的小表妹,竟也有板起脸孔教训她的一天呀!
“奇了,琴姊姊连额头都是冷的,就只胸口热热的,而且跳得好快。”织云纳闷著。
“你别乱摸!”玉徽挥开她的手,神情同她一般困扰。“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心里慌慌乱乱的。”
“会不会是因为听到杨亨泰要来提亲?”
“你别乱说!”她羞怯的将脸埋进被子里,突然的心慌意乱是因为织云说他会来提亲吗?可心头乱糟糟的骚动,并不含一丝喜悦,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么一想,更是心乱如麻,那种忧忧闷闷郁郁的感觉,究竟是喜讯,还是不好的预兆?
忽然间,她对明日前往如来禅寺之行产生一种莫名的忧惧。
他不能死,不能死!
强烈的求生意志.使得杨亨泰拚命划动四肢,挣扎著将头浮出水面,不甘沦为波臣。
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好多话要说,怎么可以现在就死?
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名走马灯似的电闪过他绝望的思绪,除了父母之外,他努力想要抓住的竟是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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