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南飘雪一愣,坐了起来,「我昏倒很多天了吗?」
「你已经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了呢!」小蛮拍拍胸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我还真担心你醒不过来呢!」
南飘雪环视房间一眼,只见墙上挂着一幅《海棠春睡图》,窗台上的湘妃竹帘子,半掩半卷,依稀可见外头便是一座园林,掩映满园春色;窗旁案上则放着水磨光亮的铜镜和一个雨过天青的汝窑花瓶,上头斜插着几株鲜艳怒放的红梅,似将一园春色也带进屋里。「这、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便是杭州有名的飘香楼。」
「飘香楼?」
小蛮眼中露出奇怪的目光,脸上似笑非笑,「飘香楼是大爷的销金窟、男人的温柔乡,女子到这地方来,姑娘还是头一个呢!」
南飘雪再傻,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俏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边、边大哥呢?」
「你是说边大爷啊!他现在正在我家小姐闺房里呢!」
南飘雪一愣,「他怎么会在你家小姐闺房?」
「边大爷和小姐是旧相识,他每个月总会来找小姐一两次,小姐也很挂念着边大爷呢!」
南飘雪咬着嘴唇,恨恨地问:「他、他在你家小姐闺房里做什么?」
「姑娘这可是明知故问了。」小蛮看了她一眼,悠悠地说:「边大爷是个很英俊的男人,我家小姐是个很好看的女人,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和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在同一间房间里,你想,他们能做什么?」
南飘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一语不发地穿上鞋,便往门外冲了出去。
小蛮眼中满是狡猾慧黠之色,吃吃地笑道:「这位姑娘想必饿得狠了!小姐不过弄碗牛肉面给边大爷吃,她就急成这样……」
已经吃完牛肉面的边沁,此刻正躺在床上、倚在柳依人膝头,懒洋洋地说:「大姐煮的牛肉面果真是杭州一绝,我吃遍天下,还没人比得上哩!」
柳依人则拿着耳挖子,正在替他清理耳朵,脸上神情是既温柔又小心,柔声嗔道:「耳朵积了这么多脏东西,亏你还听得到……」
南飘雪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瞪着眼睛大声说:「边沁!你好歹也是个成名的人物,怎么这么下流!赖在人家小姐的闺房,像什么话?」
边沁一呆,还没开口,柳依人已笑着说:「小妹妹,你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才有些不像话呢!」
南飘雪闻言睁开眼睛,看到房间内的情景,胸中犹似打翻五味酱,气极败坏地瞪着边沁说:「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边沁无奈一笑,「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喽!」
南飘雪大声说:「你、你不要脸!」
柳依人微皱眉头,「姑娘是边兄弟尊长吗?」
南飘雪一愣,「当然不是!」
「是他姐妹吗?」
「不是!」
「是他妻子吗?」
「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他!」南飘雪红着脸大声吼道。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可能是边兄弟的红粉知己了。」柳依人淡淡一笑,「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姑娘。」
南飘雪没好气地说:「你问吧!我听着!」
「你和边兄弟既然没什么关系,他要脸不要脸,又关你什么事?」
南飘雪顿时辞穷,涨红了脸说:「我、我是他朋友,孔夫子说:‘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合。’我见他沉迷女色,自然得劝劝他……」
边沁忽然开口:「你不是说孔夫子说的全是屁话?」
南飘雪简直快被气死了,「我说的话你都记得这么牢,那我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重重地甩上门,又跑了出去。
「这小妹妹单纯得可爱。」柳依人莞尔一笑,看着边沁,悠悠地说,「你不会哄女人,气女孩子的本领倒是一流。」
边沁不理她。
「你还不追出去?」
边沁索性合上眼睛。
「她既然误会了,你就该向她解释清楚啊!」
边沁猛地坐起来,瞪眼道:「我为什么要追出去?我又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你喜欢她,当然要追出去解释清楚喽!」
「哼!」
「南姑娘昏迷这三天,你总共进去看了她三十七次,问了大夫十九次她的伤势,堂堂丐帮帮主,总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吧?」柳依人掩嘴轻笑。
边沁冷冷地说:「你数字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干脆改行做生意算了?」
柳依人神色黯然,幽幽地说:「我寄身青楼,倚门卖笑,做的本就是世界上最难做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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