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冷冷地说:「是啊!否则万一你醉死了,我找淮要银子去?」
常护花气极而笑,朗声说:「我就不信我会输给这位姑娘!」随即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递给小蛮,连尽三碗十日醉。
南飘雪看他酒一入喉,马上便醉得不省人事,悠悠地说:「他既然已经醉了,那我这三杯女儿红也可以省了!」
小蛮看得瞠目结舌,喃喃自语:「这、这样就骗了五百两?」
南飘雪得意一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吧?」
小蛮看着醉倒在地的常护花,叹了口气:「难怪小姐以前老是说,男人都是既好面子的傻瓜,又爱充英雄的狗熊。」
「男人要不是傻瓜,你们怎么骗得了五百两?」一名龟奴打扮的年轻人从船舱中走出,将常护花抛入他来时乘坐的小艇中,船家见状,迅速地将小艇划开。
南飘雪瞅着他直笑,目光却温柔似水,「他们是大狗熊,你却是真英雄,谁想得到堂堂的丐帮帮主,竞成了飘香院的龟奴?」
边沁听见这话,仍是寒着脸,面色也难看得很,无论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和别人打情骂俏,脸色都不会太好看的。
南飘雪眨了眨眼睛,柔声说:「你生气了?」
边沁见她巧笑嫣然,不禁长叹一声:「我没生气。」
「边大爷当然没生气,他只是吃醋而已。」小蛮抿嘴一笑。
边沁又叹了口气:「我只是搞不懂,你平常和我说话,大咧咧的不相个姑娘家,今天怎么有办法变成轻声细语、温柔似水的俏姑娘?」
小蛮又抢着说:「女人本就多变,这又有什么稀奇?」
南飘雪却是脸上微红,轻声问道:「你喜欢这样的我?」
边沁定定地注视她,柔声说:「爽朗潇洒、温柔多情,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小蛮听了险些没吐了出来,扁了扁嘴,「小姐还说你是呆头鹅,没想到说起情话这么恶心。」
南飘雪白了她一眼,开心地说:「我本来也不习惯这么矫揉造作,但是为了诱使敌人上当,也只有装成这个模样了。」
「敌人?谁啊?」小蛮好奇地问。
「自然是那个常护花喽!我要是不装成弱不禁风的女子,他又岂会轻易上当?」南飘雪得意洋洋地说,「示敌以弱、骄敌之心,原本就是最高明的兵法。如何?佩服我吧?」
「佩服个大头鬼!」小蛮嘟嘟囔囔,没好气地说:「我以前跟着小姐,从没这么丢脸过!居然得扯着喉咙吆喝,简直跟卖包子、青菜没两样!」
南飘雪尴尬一笑,「用兵讲究奇正互生,柳姐姐是正道,我是奇着,本就不可相提并论。」
「又不是跑江湖耍把戏,还得敲锣打鼓的,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你也别抱怨了,若不是这个法子,怎么骗得到银子?」萧笑文打扮成个老奴才,笑着从画舫后面甲板走了出来。「花魁本就是以船上采礼定高低,只要再多来几个这种呆子,小雪肯定能成为今年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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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飘香院」画舫的呆子不少,醉猫也愈来愈多。
「男人都自认为比女人聪明,原来根本都是呆子。」小蛮看着手中的一叠银票,吃吃地笑道:「一个用碗喝,一个用杯子喝;一个喝的是‘十日醉’,一个喝的是‘女儿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白痴上钩。」
南飘雪也已喝了不少「女儿红」,酡颜似花,瞅着边沁直笑,「你说呢?男人是不是都是呆子?」
边沁只能苦笑,毕竟他也是男人,还能说什么?
月渐沉、星愈明。又有数艘小船向「飘香院」的画舫而来。
「愧煞刘伶?好大的口气!」当先一艘小船上站着一名青衫男子,吐音清朗,缓缓地说:「‘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醒。’这位姑娘自称愧煞刘伶,我可不信了。」
「刘伶的老婆劝他戒酒,他却说‘妇人之言,慎不可听!’但刘伶若是生在今日,见了我家小姐量大如海,自愧不如之余,也是非戒酒不可。」边沁虽未见过石砳之面,但见来人丰神俊朗、一身贵气,却又有鹰视狼顾之态,心中一凛,已知等候多时的正主儿终于上钩。
石砳哈哈一笑,纵身上了画舫,忽然盯着边沁,冷冷地说:「你会武功?」
「这位公子目光如炬,真是令小人佩服不已。」边沁神色不变,淡淡地说:「我家小姐虽非金技玉叶,却也是倾城名花,小人若没有一些工夫,遇着强凶霸道的客人,岂不是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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