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儒闻言不禁有些动容,但凤辇内却传来不悦声音,「驸马,这是怎么回事?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难道公主信不过知儒的为人吗?」莫知儒思绪被拉回现实,一咬牙,对着谢婉娘大喝一声:「疯女人!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本府无情!」
谢婉娘看着这一幕,心下渐渐明白,她既悲且痛,痴痴地说:「情?你还对我有情吗?公公、婆婆死了你都不闻不问,你又岂会在乎这点夫妻之情?」
莫知儒欲语还留,看了凤辇方向一眼,把心一横,冷笑道:「本府念你是无知愚妇,原想饶你一命,但你却不知好歹地胡言乱语,那就怪不得我了!给我打!」
乱棒齐下,谢婉娘被打倒在地,小雪拼命护住谢婉娘身侧,哭叫:「你不是我爹爹吗?你为什么要打娘?」
莫知儒面目狰狞,阴阴地说:「连这小杂种一并打死!」
谢婉娘气若游丝,挣扎着护住女儿,哀求道:「虎毒不食子,你、你连自己女儿也要打死?」
「打!」
谢婉娘被打得皮开肉绽、衣衫上点点斑斑净是血迹。她自知已无生机,此刻只求女儿平安无事。「大、大人,民妇胡言乱语,罪、罪该万死,只求你饶了小女、小女一命。」
莫知儒眼角微微一跳,面无表情地说:「此刻讨饶不嫌太晚了吗?全给我打死!」
此时凤辇内却传出声音,「驸马,我们此去崇圣寺进香,不宜多造杀孽,这无知村妇既然知错,就饶过她们吧!
「是!」莫知儒面上恭敬,却向一名健卒偷偷使了个眼色,健卒会意,收回棍棒时,使上暗劲,谢婉媸惨叫一声,就此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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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娘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位于一间挂满了刀枪剑戟的房间内,满室只闻药香,床头则站着一位白发幡幡的老翁和一名满脸慈色的老妇。「是、是老丈救了小女子吗?」
「是老哈把你带回来的!」声音如轰雷巨响,自老翁身后传出。
谢婉娘吓了一跳,凝神细看,发现说话之人便是被小雪害得摔下马来的那位军爷,不由得愣住了。「你、你……」
「你家娃娃真本事,老哈骑了二十多年马,头一遭栽下马来!」那名自称老哈的军爷哈哈大笑,又是声振屋瓦。
「哈赤儿!小声点,别吓着了客人!」白发老翁轻叱一声。
「是!南军门!」哈赤儿果然把声音压低,不过仍是亮如洪钟。
老翁笑了笑,对谢婉娘说:「老夫是禁军教习南云霁,这位是拙荆……」
「我自己介绍了吧!我是南军门座下总兵哈赤儿,你叫我老哈就成!」哈赤儿咧开了嘴大笑。
「你不是莫知儒的人吗?你、你救我有何居心?」谢婉娘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之意。
哈赤儿闻言大怒,「你别把老哈和那杂碎扯一块!老哈在军营待得好好的,那瘟书生要拍公主马屁,硬把老哈叫去充场面。他奶奶的……」
「哈赤儿,收敛点,在人家姑娘家面前别这么粗言秽语的。」南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哈赤儿略略连声,不敢再说。
「总兵大人是英雄本色,想到什么说什么,不像我家相公满口仁义道德,却……」谢婉娘思及伤心处,心情激荡,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
南夫人忙替她拭去唇角流下的鲜血,劝道:「多想无益。你放宽心,好好养伤才是。」
谢婉娘犹似充耳不闻,脸上似笑非笑,浮是嘲讽之意。「你们知道吗?我相公以前常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才是大丈夫!嘿!大丈夫哪……」
「姑娘……」
谢婉娘忽放悲声,哭笑无状,「他还说:‘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颜回难道是这般人吗?我敬他、爱他,没想到他薄幸如此!」
南夫人再三劝说,谢婉娘却是毫无反应,不断呕血。她急道:「这、这怎么办才好?」
南云霁看着意识不清的谢婉娘叹道:「她伤势本重、又断了生念,只怕、只怕……」
「娘!娘!你没事吧?」一个小女孩忽然冲了进来。正是小雪。
「不是要你安心休息吗?怎么又乱跑?」南夫人抱住小雪,关心问道。
小雪挣脱南夫人怀抱,直冲到床前,哭喊:「娘!我刚刚梦到你不要小雪了。娘!你别不要小雪啊!」
谢婉娘听到女儿哭声,回光返照,神志突然清明起来,她不舍地看着小雪,凄然道:「你爹是娘的一片天,现在天塌了,娘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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