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药柜,颤抖的手在药瓶间来回摸索。
迷春雾……迷春雾的解药是……断情散配……配恨……
可恶!他竟然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配上什么?他的头晕沉沉的,无法思考。
手一扬,药瓶纷纷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与其受尽痛苦吐血而亡,不如自我了断。“反正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他拾起碎片,正欲割向腕上血脉时,却教一人阻止。
“你做什么?”紧抓住他的手,卫司月着急的问。
“放……放开我!”可恶!他甩不开他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他的模样大异于平常。瞧他双颊泛红、呼吸紊乱,甚至有自残的念头,难道……“你被下了药?”白少邪无力的点了点头,瘫在他的怀中。
“解药呢?你应该会调制吧?”
“我忘了。”多可笑。
“你到底被下了什么药?”
真是傻瓜!难道这样还不够明显吗?白少邪懒得说明,直接吻上他的唇,灵舌大胆的深入他的口中;如果这样还不明白的话,他恐怕会先被他气死。“懂了吧?”
“春药?”
“对,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吧?”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那你……”
“难道……你要救我吗?”站起身,他以仅有的力气将卫司月推向门口。“你肯抱我,替我……解毒吗?你肯抱……一个男人吗?”
闻言,卫司月不禁一楞。抱他?这……
白少邪哀戚的一笑,宛如诀别。“那就走吧!”
他将卫司月推出门外,安上门闩,无力的跌坐在地。
可笑、可悲啊!难道一切真如银风啸所言,他注定要死在今日、死在迷春雾之下?
他绝望的看向药柜,药瓶已被扫落在地,就算忆起解药的制法,也已无用。
是啊!只要断情散加上恨爱霜即可;断情……恨爱……
躺在冰凉的地上,他忍不住笑了,笑得哀怨、笑得凄绝、笑得疯狂、笑得泣血……
也罢!断情、恨爱何其困难,不如一死了之……
突地,一声巨响响起,白少邪身后的房门被一分为二,坠于地面,卫司月走进房中,抱着他走向内室。
“做什么?”白少邪无力的问。
“你不能死。”他绝不允许。
将他放到床上,卫司月吻上他嫣红的唇,双手解开他的衣物,一路细吻而下,沿途留下微红的吻痕,卫司月时而轻舔、时而啮咬,引起他一阵阵的战栗。
“你……嗯……”相较于自己炽热的身体,卫司月的身子犹如寒冰一般,教他忍不住贪恋的贴紧他。
“少邪……”再次吻上他的唇,他恋恋不舍地沉醉其中,不愿离去。
“司月。”意乱情迷中,白少邪唤出他从未唤过的名。
卫司月恶意的玩弄教白少邪宛如身陷天上及炼狱之中,既甜蜜却又痛苦难耐。
“不要……”得不到解放的身体,不住地扭动着,抗议他的恶意耍弄。
恍如饮下世上最甜美的毒药一般,他沉醉于卫司月的摆动之中,任无尽的情欲狂潮淹没他的一切。
***
看着卫司月沉睡的侧脸,白少邪竟然失了心神。
为什么他要抱他呢?是单纯的只为了救他,抑或有着其他的原因?
他在期待什么?期待他爱自己吗?也许是吧!方才,在那生与死的一瞬间,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他是爱着卫司月的,只是,他一直没有勇气承认罢了,因为他们之间实在横亘了太多的不可能。
血海深仇、欺骗之罪,岂是如此轻易便能一笔勾销的?
他明知道的,却仍抱着一丝丝的期望,希望他能够爱自己,甚至只是对自己有着些微的在意也好,至少,他希望他能继续呼唤自己的名……
好傻、好傻!是不是全天下坠入情网的人都这么傻呢?但他现在的心境却是如此满足,仿佛拥有全世界一般。
手指轻抚卫司月的脸颊,白少邪带着幸福的微笑望着他沉睡中的模样。
他一直没注意到,原来他拥有一张如此俊秀的面容。剑眉、鹰鼻以及两片略薄的唇瓣,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他很清楚,那是一双直视着他、从不退缩的眼。
似乎察觉到他的凝视,卫司月微微的睁开了睡眼。
“为什么救我?”白少邪撑起上半身,轻轻的问。也许答案会令他心痛,但他仍想知道。
“只有我……才能救你……”喃喃的吐出了破碎的话语,卫司月靠向他的怀中,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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