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心念一动,这杜玉笙家住杭州,或许还和“梦依”扯不到一块,玉剑山庄和金刀山庄同在苏州,楚行云更是贺飞白的知交,两家往来密切,以楚行云的丰采,难保“梦依”不动心。这么一想,他心里又增添一层妒意。
“梦依”真是那种三心两意、水性杨花女子吗?男人是一个爱过一个,怎不教他怒焰填膺?
战云这想法若是让真正的梦依知道,铁定要挨一顿骂。他也不想想自个儿的风流事迹,贺梦依不过芳心爱慕过两名男子,便被他想成这样,那他的拈花惹草,岂不是要被梦依形容成旷古绝今的大色猪了!
“嗳,总之是麒哥不好。不晓得他要怎么跟梦依解释?依梦依的性子,除非麒哥负荆请罪,发誓不再涉足烟花场所,否则梦依决计不会饶他。说不定还会一气之下,嫁给那个战云哩!”天香无限感慨地道。
战云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眉毛一耸。
“我也听说了,战家派了人到贺家下聘。贺家不是要跟战家联姻吗?怎会又扯上什么武威亲王的?”他平静坦然地像在说别人家的事。看来,他也跟“梦依”一样,演戏功夫一流。
“咦?你也晓得这事啊。”天香讶异着。
她还以为战、贺两家议婚的事,知道的人不多。
“哈!”战云掀了掀唇,眼中闪着异光。“我跟战家关系密切,自然知道此事。”
“原来你是战家的人。”天香眼中盈满指控。莫非战云知道梦依不嫁他,才派人来掳劫,结果抢错了人?不对啊,飞白姐夫明明说战云此人放荡不羁,对成亲之事兴趣缺缺,岂会在乎?
天香不明白地摇摇头。
“你还没告诉我呢。”战云催促道。
天香耸耸肩。“本宫刚才不是说梦依和麒哥喜欢彼此吗?”
“问题是战贺两家已有了婚约,贺梦依怎么可以……”
“你胡说什么?”天香粗鲁地打断他的话。“那不过是两家父母的口头之约,又没有正式下聘。况且梦依没见过战云,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她跟麒哥互生情衷,两人天造地合……”
“这么说,贺老爷子也同意?”
“当然啦。”天香趾高气昂地扬起头。“麒哥长得一表人材,品貌端正,又是亲王的身份,比那战云要好上百倍。况且又是梦依自己喜欢的人。嫁到富贵盈门的亲王府,比嫁到荒凉的关外好太多了,不管是梦依要回娘家,还是苏州的亲友要去看她,不比到关外方便、迅捷吗?”
她这番分析,连战云都要承认切中要点。以武威亲王的条件,是胜过他许多,难怪“梦依”要移情别恋了。但为什么他心头却像有火在烙般难受?
是为“梦依”心里竟把他战云瞧得这么不值一顾而难过,还是嫉妒武威亲王在“梦依”心里占有重要地位?
“可是喔,看梦依昨晚那么伤心,本宫心里还是担心。你快点放本宫回去,好让本宫安慰梦依,说不定昨夜只是个误会,麒哥跟柳莺莺之间并不像我们想的那回事。”天香嘀嘀咕咕,悬念着梦依和朱麒之间的事。
战云再度蹙眉,从那张漾着纯真的雪花玉貌上,瞧不出一些虚罔、狡诈之色。如果不是他认定她就是贺梦依,怕要相信了她的话。
那莹然如玉的美眸里,闪耀的是孩童般的无邪光芒,仿佛自出生后从没瞧过任何邪恶之事,一派的天真坦然,看不出一丝说谎的迹象。
战云不禁要怀疑,是他搞错了吗?
她真是天香公主?
可是那张顾盼生妍、眉弯目秀的俏颜,为何会像极了贺心怜?若说她跟贺心怜没有血缘关系,战云决计不相信。两个陌生人,怎会有相似的容貌?难道她是贺心怜投抬的?
迷惑之间,只见他认定的“梦依”走到他面前,以那双真诚的眸子恳求地望着他。
“这事真的很重要。如果你不放走本宫,麒哥会误会你是故意冒犯皇家公主,他做事很认真的,万一他把这事当了真,决心要办你,你可惨了。”
“你关心我?”战云两眼发光地盯着她。
天香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呢喃道:“我看你不像坏人。”
战云沉默着,凝视着她娇憨、惹人怜爱的模样,心念急转。会不会是她昨晚受到的刺激太深,以至于造成神智失常,误以为自己是什么公主?
他曾听人说,有人因为心灵受创,不愿再想起过去的事,因而把自己当成了别人。“梦依”会因为这个缘故,才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天香公主吗?
“喂,到底怎么样嘛?”天香不耐烦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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