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假凤(14)

2025-10-07 评论


“我是不得已的!”再不开口吼停他的抱怨,怵言怕自己压根儿没机会开口。对方话说得极快,不是他能招架得来的。“我是为了向你道歉才不得不挣脱绳索。”

“见鬼的!”离休烦躁地按着额角,头痛欲裂。“你这傻子,叫我进去不就好了。”“你会进屋吗?”几日相处下来,他发现他性烈如火,只要动怒,一时片刻绝对消不了气,若真要等他愿意进屋,不知道得等上多久。

与其如此,他干脆自己出来陪罪。

“但你——”离休拉长外衫的袖口,轻压上溢出串串血珠的伤口。“看,又流血了,你这样乱动要到何时伤势才能痊愈?”

担忧染上含怒带火的黑眸,手边的动作是与责备口吻全然相反的小心翼翼,让怵言几乎感觉不到胸臆的痛楚。

这样的矛盾让怵言看得迷惑却又心生疑虑。盯着眼下的发漩,他眯眼细思。也因为初次与他如此靠近,才嗅进一丝甜香味,就像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味,而且还与他曾在某人身上闻到的香味相似,只是淡得必须细心闻才嗅得出;再者,他总觉这矛盾也似曾相识。不久前,也有人对他口出责备,实则是因心系他的安危,为他担忧才会怒言骂他。那个人,那名女子……“离休?”

拭血的手忽地一顿,觉得发顶泛热,像有团火在烧似的。

他发现了?怎么可能!“你刚刚在叫谁?”

“离休。”他是德王府的人,应该知道府中有哪些人才对。“你在德王府没见过她?”离休绷紧的心倏地放松。老天爷,还以为他发现了,原来只是一时恍神想到而已。“我是见过,怎么?你看上她了?”酸意,莫名的逐渐自他心底窜上,酸得连话都隐约带味而不自知。

“她对我有恩。”

“所以你将她记在心里?”

“有恩必报是为人处世的根本。”

“所以将人家的手绢收在怀里不敢或忘?”

“你——”被逗得困窘,木讷的怵言根本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解围,只能瞠着两只眼睛死瞪着矮他一截的离休。

可恶!他可以一人独战十来个敌手,可以办妥主子派下的艰难差事,却惟独在口才方面,跟三岁孩童相比恐怕还嫌不够灵活。

正在咬牙懊恼之际,灵光乍时敲上脑门点醒他。

他怎么知道他怀中珍藏的手绢属于离休?

又问这问题不嫌烦吗?思忖当头,记忆中曾令他疑惑的那个“又”字重新涌上脑海。他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他与离休之间的事?

疑云,逐渐成团,愈见浓重。

这个卢方,到底是何身份?

更重要的是,这人与离休有何关联?

???夜半,山野雾气沁凉如冬霜凛冽,在确定屋里的人入睡后,离休才安心踱出他用来暂作栖身之所的简陋屋舍,欲往城内去,准备回到德王府。

才走上渡口,隔空传来的嘻笑让他全身警戒。

“想的人就在屋里,何必睹物思人?”

“卢方!”听出声音属谁,离休低喝:“滚出来!”

“出来就出来,不必用滚的吧?”笑声落,人影现,卢方双足落在摇摆不定的孤船,吊儿郎当的神态未减丝毫。“呵呵,我只是随口说说,该不会真说穿你的心思了吧?”“闭嘴。”

“他死对你打好的盘算来说根本无伤。”

“我要他活着。”离休警告意味浓厚的话语随着目光戒慎的扫向卢方,颇有“你敢再出手就别想活命”的意思。

“是、是。”卢方意兴阑珊地抱拳躬礼。“您说的话就好比圣旨,卢方不敢不从。”圣旨?离休美眸恶狠狠的看向不知死活的家伙。“不准你提那两个字。”“你说的是圣旨二字?”卢方像是故意,也的确是故意,更有甚者,口哨轻佻一吹,又动起嘴皮子字字刺入专属眼前俊秀男子的罩门。“你不想听的是这两个字还是背后那个有本事拟这玩意儿的人?”

“卢方!”

唔,冷!极冷!卢方搓了搓双手上臂,这声音听来还真教人毛骨悚然。“别这样嘛,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等你死后就知道我当不当真了。”离休腰侧两旁的双剑同时出鞘寸许,显露两道冷冽银芒。

这一厢的卢方是看得心惊胆战。“呃,算我输,看在这段日子我掩护你让你顺利来回不被德王发现,还有借你名字的份上,饶我一命可好?”他是死士,但不想做真的“死”士。命,可贵得很,损伤不得。

铿的一声,双剑同时回鞘。“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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