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啊秦潇!希望你真能平安无事,否则……我很难不为了保护这块珍贵的琥双龙纹环,而再次舍弃了你这活生生的赤血啊!
当秦潇醒来时,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他只知道外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埋怨湛若水未将烛火点上。
忆及自己被一个相貌奇丑的家伙打到后脑勺,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就不省人事了。可恶!由此可知楚烈一定是在骗他,说什么江湖上厉害的人物没几个,若真是如此为何他都使出楚烈教他的招数了却还惨遭失败?哼!那混帐肯定是将自己被打败的事都瞒著不说,净捡些风光的事迹来向他炫耀!
秦潇掀开锦被下了床,头还有点晕晕的,等到晕眩感过后,他才慢慢走向桌边想点烛火:很可惜,他走没几步就撞到一样软软的东西。
“谁啊?”秦潇不爽的摸摸那堵“墙”,软软热热的,再一直往上摸呀摸的,竟感受到一阵擂鼓似的震动,而这堵“墙”居然会因为他的碰触而变得僵硬。
“墙壁”开口,竟是湛若水的声音——“是我,你醒了?”
哼!他若没醒怎会站在这里同他说话?真蠢!
他扯住湛若水的衣襟道:“你来得正好,太暗了我看不见,去把蜡烛点上。”
湛若水只是沉默了下,然后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你耳聋啦?”秦潇皱起眉头,对他的白痴回答感到恼火,“我说,把蜡烛点上!”乌漆抹黑的,连月光也没有,要他如何走路?
但湛若水下一句话却令秦潇为之气结。
“你看……这是几根手指?”这次他的口气像是在压抑什么。
“都说了太暗看不到,你是白痴啊?别老问这种蠢问题!”
秦潇一咬牙,握紧拳头、用力挥出——没打到,果然太暗了。
秦潇火大的收回手,正想再挥出一拳,但湛若水的动作却令他尖叫一声。
一阵天旋地转,秦潇觉得天地似乎转了个圈,他快吐了!
“你干什么?”
秦潇用力挣扎,拼命地对他拳打脚踢,但湛若水却不理会他;再下一刻,秦潇发现湛若水正扛著他走,颠得他更加不舒服,一不舒服,他揍他揍得更是用力,但这一回,湛若水竞完全不喊痛。
被扛了一阵子,秦潇觉得自己好像被抱上一座小丘,他的手胡乱挥了几下,竟摸到一把硬硬粗粗的毛。
“湛若水,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他气得破口大骂,湛若水的行为让他有种被操控的不快。
湛若水不是文弱书生吗?他哪来的力气一把扛起他?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却不得不被他牵著鼻子走!
“我是在发神经!”湛若水懊恼的回答。
他一手环住秦潇、一手扯了扯缰绳,那匹大宛马便如离弦之箭往前疾奔而去。
一路上,秦潇火大的骂著、挣扎著,湛若水却不发一语的任他胡闹。一直到大宛马停在闻人伯楚的屋子前,他才抓著挣扎不休的秦潇下了马、进了屋,此时湛若水才有机会吐出一直压在胸口的闷气。
他到底在干什么?对!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他竟然冒著生命危险带著秦潇出门,只因他想治好失明的秦潇……
他是……疯了吗?用力踹开闻人伯楚屋舍的大门,湛若水拉住秦潇的手臂将他往前一推,低声一吼——“治好他!”他的表情早已没了平时的美丽、从容,因为焦急与害怕早巳化作一层冰霜覆上面容。
闻人伯楚原是坐在桌前喝茶,见湛若水竟这样就闯将进来也不觉惊讶,他摇摇手中铁扇,“湛少爷,医病是要钱的。”
湛若水正欲回答,一旁的秦潇已用力挣脱他紧锢自己的手,又疑又怒的问道:“谁有病了?”湛若水才有病咧,莫名其妙地把他拉到下流书生住的地方,足要干什么?
湛若水一听,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回去:“你瞎了,笨蛋!”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失明了,真是迟钝、著实白痴!什么天太暗看不到,现在可是大白天!
秦潇并未被他的气势压倒,他只是用比湛若水更大的嗓门狂吼一声:“我瞎了?”
他用力眨眨眼睛,甚至伸手又搓又揉的,眼前仍一片黑暗……现在不是晚上吗?
不要……他不要再也看不见这个既有趣又新奇的世界!秦潇既惊且怒,脸孔都因察觉此事而扭曲。
“我不要瞎,快点治好我!”
漂亮的眸子已沁人一丝血红,湛若水见秦潇将要失控崩溃,重叹一口气迅速点了他的昏穴,不让他因为刺激太大而惹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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