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儿愣愣地凝视水灵灵突如其来的举动,硬生生把隔着她十来步的距离更拉远,生怕惹了美人不快。
"喂!你过来。"水灵灵计上心头,朝铁木儿直招手。
铁木儿大喜过望,愣了一下后三步并成两步跑到仙女面前。
见他那副傻不楞登的模样,水灵灵快刀斩乱麻地说道:"你干么要跟着我?"
"我对姑娘……一见倾心……"他支支吾吾,一张俊脸胀得通红。
"你知道吗?我不喜欢草包,胸无半点墨的男人。"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气质"的样子。
"姑娘的意思是——"他看见她对自己微笑,整颗心为之飘飘然了起来。
水灵灵好生惬意的露出一排贝齿。"让我考考你。"
"姑娘但说无妨!"他好歹也是个秀才,虽没十年寒窗读,学富却也五车。
"我出的全是数字,你必须从我出的数目中猜出人、事、物,要是全答对——"她故意羞答答一笑,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
"请说。"
水灵灵开心地咧嘴说道:"咱们先从简单的开始,譬如说'三姑六婆'。"
"三姑说的是尼姑、道姑、卦姑(女相士),六婆指的是牙婆(官媒)、媒婆、师婆(女巫)、虔婆(鸨母)、药婆、稳婆(产婆)。"铁木儿略一思索,便答了出来。
"好!再来。"水灵灵把眼珠一转。"说说'三十六计'吧。"
三十六计,嘿嘿,有点难了吧!
铁木儿眯起眼,胸有成竹地说道:"瞒天过海、一箭双雕、借刀杀人、以逸待劳、趁火打劫、声东击西、无中生有、暗渡陈仓、指桑骂槐、借尸还魂……最后一计走为上策。"他一口气把三十六计念出来,唇角挂了抹自得的微笑。
水灵灵不由对另眼相看,毕竟可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能一口气把三十六计背得滴水不漏的。
"最后一题!"她的眼眸像一塘流动的水,闪闪发亮。"人家说行行出状元,三百六十行里,只要能举出三十六行来,就算我输了。"她可是黔驴技穷了。
"这……"这可就难倒铁木儿了,他的生活阅历除了读书和练功外,对商人富贾这些中下层所知有限,更何况士家工商中,商贾是最末之流,不齿之余,甭说三十六行,就是区区十几行也有困难。
"嘻,不懂,认输了?"察言观色水灵灵最行。
"姑娘,这有点强人所难。"
"何难之有!你仔细听好:肉肆行、宫粉行、成衣行、玉石行、珠宝行、丝绸行、麻行、纸行、茶行、竹木行、酒米行、铁器行、顾绣行、棺木行、酱料行——鼓乐行、花果行,你数数看,我可没诓你哟!"
她水灵灵或许汉什么特别的能耐,就是闲书看得多。
想想一个从小就有恶疾缠身,整天又被奶娘、保镖看得紧紧的姑娘家能做啥?当然就是看书喽!举凡天文地理炸药玉石矿物,愈是冷僻艰难的她愈有兴趣。
想跟她斗智,再回去混几百年再说!
铁木儿的脸色十分难看,但见大势已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灵灵那袭窈窕曼妙的身子渐去渐远,心底塞满懊丧。
赫连负剑一从衣铺晨掀帘出来就听到街心鼎沸吵杂的人声。
他凝目瞥身门可罗雀的酒楼门前,那里没有和他约定等候的水灵灵,他心念甫动,便分开人群凑上前去。
他一眼就看到引起骚动的头头。
"还哭?你羞不羞啊?"水灵灵两手插腰,一只脚乱没气质地踩在她的手下败将……应该说不堪一击的败类背上,"雄壮威武"地吆喝。"说!我要你当着这些乡亲父老的面前认错!"
"女大王……我错了……小人不该顶撞了你,女大王饶命啊!"那形似花花公子的纨绔子弟抱头求饶,一身质料上好的锦缎人毁,绸帽则滚到一边去,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女大王!"他好死不死地把水灵灵比喻成山贼盗匪。"你有眼无珠啊,本水灵灵是堂堂明教的大小姐,你竟敢把我归类在那些不入流的下三滥里头,你找死啊你!"她又补了他一脚。
为也难怪民间呈一面倒情况,那位被水灵灵"一脚定江山"践踏在金莲下的杂碎正是青田镇最横行霸道的富家公子。他仗着家有几分祖产,在青田镇无恶不作。小至白吃白喝,大至抢人田产,镇民们敢怒不敢言,早就恨不得哪天下道雷来劈死他,今天终于有一吐鸟气的机会,谁肯错过这大快人心的好戏,更何况只差治山把水灵灵如神供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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