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药化得差不多了,他喝了一口药水含在嘴里,低头哺到她的嘴里,直到确定药水全吞了下去,才离开她因发烧而变得烫人的嘴唇。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才总算把药水全部喂完。
终於松了一口气,他才发觉自己已经满身大汗。
看著她,骆逸忽然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只是突然觉得很轻松。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他望著她昏睡的脸笑道,「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吗?该我的躲不掉不是。」
小心翼翼的将颜福放下,他毫不避讳的拉开她的衣襟,察看她的伤势。果然发现一些小伤口都没有上药。他皱了下眉,她真是不听话啊。
检查过她全身替她上药,骆逸现在只能祈祷阮大给的药有用了。
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手臂小心地环住她。
等丰利到了,她便能接受大夫的医治,而他,也不会再躲避她的感情。
昏睡中的颜福当然不知道她计画已久的「哺渡疗伤,患难真情」,就在她不知不觉中达到,只不过主动与被动者角色交换,更甚者,连伤重吐真情都算经历了。
可惜这一切都在她昏睡中结束,而她日後知道时恨得搥胸顿足。
心里的想法是——
「哼!若是我当时意识清楚,一定打蛇随棍上,直接私定终身。」蓝田关为商州进入京畿道的门户,周围的繁荣发达自不在话下,又由於风景优美、靠山傍水,是京畿一些富贵闲人图新鲜的好去处。
街上的小贩卖力的叫卖著杂货,目标锁定那些刚从乡下入京的乡巴佬。等他们入了京就会发现京城的东西比较好,而且新奇,所以不趁现在捞他们一票,等他们眼界养高了,再想赚就难了。
「这些花钿的形状好稀奇。」
「姑娘,这是京城里最新流行的式样,不说形式特别您看这色泽均匀,一块云母里能有多少这么漂亮的色彩分布。」小贩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奋力推销,「若是用在您身上则会更添娇美贵气。」
「嗯……」颜福有些心动。
见状,小贩立即转向她身边的男人。虽不清他们两人关系,不过关系匪浅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位爷,相信您也看得出来这块花钿是多么适合这位姑娘。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咱们做男人的也该……嘿嘿!」
骆逸被小贩的神态逗笑了,伸手拿起另一边的钗子。
花钿这种小东西,他看来都差不多,还是选他内行的钗子好。
她笑了笑朝他道:「喂,你愿意让我为你而打扮吗?」
在丰利养好伤後,两人便取商州往京城,途中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她也没问为什么,不过举止之间已经把他当所有物了。
她很难得自己打扮,毕竟她当女人的时间不长嘛!
平日就是挽髻再将头发编起,然後换上女装、含一下唇片就行了。这些花钿、钗子、耳环、指环……等等的,倒是很少用过。
他拿起一根金银丝拉缠成的钗子,听到她的问话,头也不抬便回道:「福妹丽质天生,浓妆淡抹皆有气韵。愿意为我梳妆打扮当然是再荣幸也不过,只是便宜了其他男人。」
「思,那我见到姑婆时,就跟她老人家多多请教吧!」颜福开心的低头挑了几枝花钿,又到一些卖小玩艺的摊子逛。
这时,热闹的街道倏地却起了骚动,众人人纷纷议论。
骆逸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要小贩把他们要的东西包起来,「福妹,走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我们到一边茶馆去听曲休息吧!」
「咦,你的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颜福摆明不信。
「唉!你不知道我之前为你操了多少心吗?」
听他这么说,心里泛甜的她跟著他往茶馆走去。跨出没两步察觉到前方的骚动,抬头望去,却见前头一堆人急急忙忙的往他们这里走来。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呀!」随著一阵哭喊音,一个瘦弱书生奔出来死跪在那群人面前,总算让他们停下脚步。
颜福看了眯起了眼,「那些……」
「不关我们的事。」骆逸说著拉住她手,「别管闲事。」
「这哪是闲事。」
「不关我们的事就是闲事。」说归说,他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她硬要蹚这浑水,他也没办法袖手旁观。
「秀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谁都不能带走。」瘦弱书生看来弱不禁风,跪在那群凶恶的士兵面前,更显得渺小。
「滚开滚开!都立了放妻书还纠缠不清。」为首的刘霸不耐烦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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