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重要的人的名字,是不会有人将它刺在身上的。所以瞧见齐伯洸身上刺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才会让韦廷妒火中烧。
「啊!」齐伯洸恍然大悟,瞧了瞧自己左臂上的名字。「你不喜欢我身上刺着名字吗?」
「当然不喜欢了!」韦廷强忍的泪就快夺眶而出。
「只要我把它削了,你就会留下来吗?」
韦廷僵了一下,没料到齐伯洸会有如此说法,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强自镇定的说道:「错!你若将它削了,我就留下。」
「好,你说话可得算话。」
齐伯洸像怕韦廷反悔似的,快步走到墙边,拿下挂在墙上的短剑,在韦廷来不及制止的情况下,短剑寒光一闪,手臂连皮带肉被削下一块,登时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的臂。
齐伯洸将剑收回鞘,挂回墙上,转身向韦廷问道:「你可以留下来了吧?」
韦廷惨白的脸上缓缓落下两行泪,泪珠扑簌簌直落,想收也收不住。他泪眼模糊地瞧着齐伯洸一步步靠进,视线移不开那血淋淋的伤口。
「你流血了。」韦廷的声音颤抖着。
「只要你肯留下来,这点伤不算什么。」齐伯洸说得轻松自在。这点皮肉伤换得韦廷留下,对他来说是大大值得。「别哭了,这没什么的。」
齐伯洸抬起没受伤的右臂为韦廷拭泪,自己滴着鲜血的手臂却连看也不看一眼。
「你这个大笨蛋!」韦廷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接住齐伯洸血流不止的伤口,嚷道:「谁教你真的将肉给削了!药呢?哪里有药?」
齐伯洸指了指榻上散乱的衣物旁的小罐子,那是他随身携带的金创药。
韦廷丢下止血的衣服,转身拿起榻上的药罐,打开后一股熟悉的药味扑鼻而来,他惨白的脸庞蓦地染上红晕。顾不得羞愧的心情,他转过身垂首替齐伯洸仍不断流血的伤口涂上药膏。
清凉的药膏暂时缓和了手臂上的疼痛,但齐伯洸心里的疑惑还是没得到解答。
韦廷涂好了药之后,翻找出一条巾帕,将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
「你明明不讨厌我的,是不是?刚才为什么突然发怒,还要我将手臂上的名字削掉?」
齐伯洸轻拥着韦廷在床沿坐下。他的问话让韦廷颤抖。
韦廷低头蹙眉,沉默不语。齐伯洸拉过身后的被子将两人裹住,耐心地等着韦廷的回答。
许久之后,静默的韦廷才轻声说道:「我不要你喜欢别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齐伯洸困惑地蹙着眉。「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啊!」
「骗人!那你刺在手臂上的名字又是怎么一回事,只有非常特别又重要的人才会把他的名字刺在身上的,不是吗?」韦廷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齐伯洸先是一怔,然后朗朗地笑了起来,脸上的困惑一扫而空。「哈哈!原来是你误会了。」
「误会?我哪有误会?」韦廷十分不服气。
齐伯洸慢慢收了笑,黑眸熠熠地瞅着韦廷,韦廷被瞧得不好意思,转头想躲开他那要将入吞噬的目光,但很快就被齐伯洸制止,逼得他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所以才会吃醋。」
被人戳破心事,韦廷心中一阵慌乱,但仍否认道:「我才没有喜欢你呢!只是被你拥抱了,却看到别人的名字,觉得碍眼罢了。」
「那不是别人的名字,是我原来的名字。」
韦廷一愣,怕自己听错了齐伯洸的话,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齐伯洸又将语重说了一遍。
听真切之后,韦廷惊愣得合不拢嘴。
齐伯洸笑着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在被师父带回无名山庄之前,我住在一间破庙里,平日就捡些柴火去卖,过着三餐不继的生活,被师父带回来之后,就随了师父的姓。但师父怕有一天我们还会有亲人寻来,所以在我们师兄弟的手臂士都刺上了原来的名字。」
韦廷的脑子里全回荡着「破庙」这两个字,激动的心情在胸口翻腾着,他战战兢兢地轻声问道:「是京城城西的破庙吗?」
「咦?你怎么会知道?」
韦廷拼命压抑哭喊出声的冲动,低声问道:「你可是在十二月的寒天里,被你师父带走的?」
「没错啊!」齐伯洸吃惊地瞧着韦廷。
「你可还记得离开的前一日,帮了个迷路的小孩?」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呢!」齐伯洸那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打开。「在被师父带走的前一天,我的确是遇到一个漂亮得像画里走出来的女娃儿,她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抱她、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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