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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进城了!
萧彤的眉心打了好几个死结,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完全不被人挤到似乎是件不太可能的事。
凌翼无奈地看着萧彤的眉头越皱越深,似乎也意识到今天带她出游其实是一大败笔,她的不悦全写在脸上了!
苏州虽然热闹,但这种万人空巷的场面也不是天天有的。正如凌翼所说,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百花娘娘诞辰,也是苏州城里选花魁的日子,这就难怪到处都是人了!
萧广成见女儿脸色不对,正打算替凌翼说说好话,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朗笑道:
「萧兄好兴致,也来看苏州选花魁吗?」
萧彤回头一看,倏地眼睛一亮,只见凌重勤在重重护卫不由后追来,而莫宁也在其中。
萧广成自己也被人潮挤得十分不适,见到凌重勤不由得松了口气道:「如此热闹的场面,还真让人吃不消呢!」
凌重勤迎上前来与他们会合,护卫们随即将萧家父女及凌翼圈围其中,周遭人群压力顿减,萧彤的脸色也舒缓了许多。
「翼儿思虑不周,让你们跟着受罪了!」
凌翼只想着人越少越好,虽不是他所想的独处,也犯不着多带人,却没想到若没有护卫隔开人群,只怕脚不着地也会被推着走。不论是谁被挤成这样,心情都不会太好,他还怎么博取美人欢心?
也正因此,凌重勤一听到儿子带萧家父女入城,却没带上侍卫,便连忙率人追赶而来。
萧彤见两老聊了起来,趁他们不注意,蹭到莫宁身边,巧笑如花道:「你最近好象很忙喔!」
莫宁淡淡一笑,他知道凌重勤是故意要隔开他与萧彤,但几日没说上话,他竟思念起她不时的笑语如珠了!她的笑容里彷佛带着暖暖的阳光,不过几日,却变得既熟悉又陌生,竟让他有恍如隔世之感。
不愿深究自己的心情,他转移话题低声道:「妳也来看选花魁吗?其实晚点出来会比较好的。」
每年选花魁的日子,一到午后,各家青楼的伶伎们都会陆陆续续地到百花娘娘庙里上香,之后再回到她们平日执壶的彩舫。入夜之后,整座太湖上渔灯点点,笙歌宛转,极尽声色之娱。
现在正是花娘们入庙上香的时候,各家名位平日就是只见一面也得花上百儿八十两,小老百姓哪来这许多闲钱?当然得趁这一年一度的机会看个够本;而过了这段时间,花娘们回到船上,人潮就不会这么拥挤了!
有莫宁在旁,萧彤心情顿时大好,好奇的本性再度展现出来。
「可是这么多人,要怎么选花魁啊?」
苏州是江南钟灵毓秀之地,秦楼楚馆林立,执壶卖笑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虽说能闯出名号的女子不多,但个个品貌不俗,而姿色优劣更是各入各眼,怎么决定谁是魁首?
「妳不知道吗?苏州花魁是银子砸出来的。」
萧彤愕然的可爱表情让他忘了他们正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莫宁仔细地为她说明起来。
原来入夜之后,花娘们会站在自己的船头上,大爷们若见了喜欢,就可以往她身上砸银子,要是砸中了,就可以和佳人共度一宿,不过当然要另外付钱;要是没砸到,银子落在花娘的船上,就算花娘的外快了!
一夜下来,只消结算船板上的银两,就可以知道哪位花娘最受欢迎,自然就晓得谁是花魁了!别的不说,去年的花魁船上竟载了两三千两银子,算算也有一两百斤,连彩舫都差点给沉了!
若是怕自己的手劲不足,银子砸进湖里糟蹋了,岸上还有专门替人砸银子的,只是这些多半是妓院老板雇来的人,虽然会将银子送上船,但是要砸到花娘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萧彤听得有趣,突发奇想道:「如果花娘被银子砸伤了怎么办?」
莫宁让她问得一怔,这个问题还真只有她想得出来,哪有人会故意用白花花的银子去砸人,目的是要把人砸伤,而对象还是娇滴滴俏生生的伶伎呢?如果真有,也只有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份子吧!
他们的喁喁私语全落在凌翼眼中,更让他恨上心来,爹是怎么了?明知道莫宁是他追求萧彤的头号大敌,为何还容他活到如今?
正想着,冷不防爹突然重重推了他一把,凌翼猝不及防,重心不稳,栽倒在旁爬不起来,着地的手掌一阵热辣,竟令他痛呼出声。
他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却见众人的刀剑纷纷出鞘,莫宁手中的长剑嗡嗡颤动,横身挡在父亲身侧,而父亲身前落了一地横七竖八的袖箭,身后竟见几根闪着青光的钢针斜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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