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情天(17)

2025-10-07 评论


异于喉头的灼热,迅速地自棠欢的心底奔窜而出。

他好难过?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到底是谁?为何要如此对待他?!

但,心慌归心慌,口中那股火热仍旧教他悸动不已。

害怕——棠欢好害怕心中那股悸动。

恐惧——他也非常恐惧那股莫名、却又似能焚身的热流。

可是,他却又对环抱他的温暖,无法自拔!

为什幺……为什幺……无数的疑问在棠欢的脑海里,不住地盘旋……盘旋……

他好想看看那股温暖的存在,真的好想!可该死的,为何他的眼眸就是沉重地张不开呢?!

棠欢奋力地想撑开眼睑,但努力了许久之后,他还是抵不过疲累。

在他即将再次陷入朦胧的边境之际,口中那股火热终于离开了。

随即,一阵粗重的喘息,喷灼在他的耳际。

接着,又是一阵不明所以的低吼。「该死!噢……真是该死!要不是你依然昏睡不醒,我就……」

粗哑的低吼声,嘎然而止。

须臾,棠欢再次感到唇上那股陌生而粗糙的摩挲。

「快醒来吧,我的睡美人!……你已经睡得够久了!……」末及听完那低哑深沉的话语声,意识徘徊于朦胧边境的棠欢,又已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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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动着长而浓密的黑色睫翼,棠欢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睑。

起初,明亮的光线教他的眼眸难以张开,眨啊眨了之后,终教双眼适应了白日的光明。

首先映入棠欢眼瞳里的是朗朗的晴空与悠悠的白云。

眼前的情景,不禁让棠欢以为他是不慎地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他犹有梦中乍醒的错觉。但,脑中随即一转,他便明白他并非躺在草地上假寐。

搜索着一幕幕的记忆,顷之,棠欢便忆起他率领「隼鹰」,正与匈奴做最后的殊死决战……

不、不对!顿时,记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他记得——他逃了!……在重要的时刻……

他分明记得他受了重伤,后来,他又遇到敌军的首领——羿央!

该不会是他已经命丧黄泉了吧?

可,既然他已经死了,为何疼痛仍自胸口隐隐传来?

难道……他没有死!?棠欢突地有所顿悟。

那幺,这里又是什幺地方?棠欢抬眼四处环视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棠欢勉力地用未受伤的左臂半撑起身体。——由于他的举动,使得他胸口的疼痛顿时加剧,但,他仍不加理会,一心只想弄清他身处在何处。

放眼环视,见周围立有木柱数十根,其间以木架纵横组织,成一圆形屋架。其上则是用牛皮铺设而成的圆形篷顶,蓬顶上还有一个开敞的圆形天窗。

见到此一建造,棠欢不禁在心中咕哝道:怪不得当他一睁开眼眸,便是晴空万里的朗朗天空。

环观帷幕之内——幕内的地上,全铺上了兽毛所编织而成的地毯,而且厚达几有寸许。而箱笼、长凳等物,皆沿幕壁陈列,偌大的中央地带,只摆放了一只长行方桌。

反观自己身处的境地,棠欢发觉自己正躺在铺满兽皮的宽广大炕上,而……他的上半身除了缠绕伤口的白巾外,竟是赤裸裸的。

看到这里,棠欢更是满腹疑惑了。

有人救了他!但是,会是谁呢?

未几,所有的疑问已被棠欢抛到九霄云外了,因为,经过反复思索之后,他终于明了他身在何地。

领略到此点的棠欢,内心禁不住地攀起一阵惶惶然。

「呜……」棠欢忽而猛力地坐起身,那力之猛、痛之深啊!他不由得痛吟出声,伸手按住剧痛的胸口。

忽焉,皮幕被掀开了。

「我想你也该醒了!」

听闻声音,棠欢心头一震,他戒慎万分地抬眼望向来人。

来人身材非常高大,相貌亦十分俊朗,身着红绫偏氅,腰间围着豹裙——十足的匈奴服装。

棠欢捂着胸口,冷冷地问道:「阁下是何许人也?」

「你好!在下索伦,是负责照顾你的萨满。」

「萨满?」什幺是萨满?

看出棠欢的疑问,索伦微微一笑,道:「萨满在你们汉语的解释就是『巫医』的意思。」

巫医!……该是「大夫」的意思吧!

罢了!现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此为何处?」

「此地为乌珠穆沁。」

「我为什幺会在这里?」对于棠欢的问话,索伦有趣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你受了重伤,是霸主将你带回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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