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先告知他们,他们怎会有机会泄露给师父知道!」第崆握紧双拳,手里握着不知名的粉末。
第四郎瞧见第崆手间的白色粉末,心知不痲和尚是个亦正亦邪,又疯且癫的和尚,虽是医术高明,却更是使毒能手,只因他秉持着要学正就必得学负,正负两相得宜,有正必有负的歪理。
为何他这门外汉这么清楚,还不是从十一弟的师兄们那儿现学现卖来的。
「等等!」现在强调他是四哥肯定没用,第四郎可没那么笨。
「你不想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这还不简单。是来通风报信、讨人情的。」
好聪明的十一弟,若他能在雾夜面前为他美言几句,他们合资生意,他也许能多捞些油水,谁教雾夜公私分得这么清楚明白,让他想多污一点甜头也没机会。
「怎么?不夸我聪明?」
「你怎会知道?」
「这还不简单。」
「啊……」
◇◇◇
「师父,您老人家一直待在树上,小心上头风大着了凉。」第崆勾着花雾夜的手腕,并肩立于小屋前,神情自得。
而第四郎在不知不觉中早已中了第崆的毒,和那日第崆离开师父的住处使的毒一模一样,也就代表着,第四郎也得苦上个三天三夜,莫怪他躺在地上大肆呻吟。
「你是谁?干嘛巴着我的小崆崆不放?」不痲和尚指着花雾夜的鼻子喝道,不知他是当真没看清楚,亦或视而不见,很明显地,明明是第崆巴着人家不放,而非如他所言。
「师父,您怎么站得离我那么远,那我如何才能给您一个欣喜若狂的拥抱?」第崆敞开双臂,笑得好甜好甜。
一旁的花雾夜眉心一拧,心里想着,真想将他关进屋里,不让任何人瞧见,他的笑容、他的一切只属于他,他不想和别人分享。
不过花雾夜很快就会知晓,第崆隐藏在笑容下的,是令人胆战心惊的邪恶意图,他——绝非善良之辈。
「不用,在你告诉为师的那解药配方之前,为师的还不想自讨苦吃,一次就够了,很够了。」瘫在地上的第四郎听到那是连不痲和尚都解不开的毒,顿时一愣,那是何等的剧毒?他不值几个钱的小命……一惊之下,便晕了过去。
「师父,您就别客气了,以您那伟大、高超卓越的医、毒术,岂有解不开的毒,徒儿不过是在您面前献丑、耍猴戏罢了。」先给不痲师父一顶高帽,让他不戴不行,还夸得他心花怒放,实在高招。
「哈哈哈,还是小崆崆了解为师的我,哈哈!」
身后的三空低着头,不敢掀师父的底,若师父解得开毒,他又何必同师父一同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一连受苦数日数夜?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三空浑身一颤,毛骨悚然。
「先不说这个,去、去!你们全给我离开!」不麻和尚斥喝着众人,想单独和小徒儿谈「心」?
花雾夜忧虑地望着第崆,第崆则回以要他宽心的微笑,让他和师兄们一同走离他们一段距离之外,看得见但听不着他们的话。
◇◇◇
三空将花雾夜拉到一旁,压低声量悄悄地说话,他怕被小师弟听到嘛!「你就是小夜夜?」
「是,怎么……」怎么这么叫?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一空明白他的疑惑,自动接话:
「第崆在入师的时候,每天哭得像泪人儿,水做的似的,那么可爱的娃娃整天哭,教人好不心疼,一边哭又一边咳,那才真是教人看不下去,恨不能挺身代他受苦……」一空一不小心,沉涸于回忆里,记忆中的第崆太过惹人怜爱,他才会至今仍忽视他的真面目,纵使被他耍也甘之如饴,唉!花雾夜心一揪。
「那时他口中总是念着小夜夜这几个字。」三空抢话讲。
原来,是他辜负了他。
可是那时他还小,还有身子弱的母亲得照顾,所以他不能不顾一切地飞奔至他身边,而且,他当时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
那时的一别竟是七年!好漫长的岁月……但花雾夜不惆怅,因为他有自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很快地便能弥补那七年的空缺,他和第崆将不离不弃。
「不过,你还真有勇气。」
「此话怎讲?」
「小时的第崆皮就算了,反正力气不大,毒术也不好,何是今日……噢……」三空莫名打了个哆嗦,他只能说,他佩服花雾夜的勇气。
「是吗?」第崆应该不会如此待他的……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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