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对着血玉看了又看,「可惜呀可惜,瞧瞧它原本的光华全都散去,如今只变成一块普普通通的良玉,真是令人心疼。我去年才忍痛割爱而已,怎地今年竟……」
这是齐昊向老伯真的?不对,齐昊说他从未来过西域,那这玉怎会落到他手里?
一个月相聚一次?
为什幺?齐昊的目的为何,只是为了好玩吗?他为什幺这幺爱恶整他?他才不想每个月至少见他一次呢!回去后,他再也不要见他!
秦飞轩恶狠狠地怒瞪身旁故件无辜状的齐昊。这恶人!
「见着我心爱的鸳鸯血玉落得如此下场,我已无心再做生意,今天收摊了。」
说着说着,老伯竟当真动手收拾起东西,在这穹苍未见暗色的大白天,摆摊不久的当儿。
「老伯,别这样,我还要向你买玉呢!」
千呼万唤也唤不回这位奇特的老先生做生意的心情,他以比实际年龄矫健的身手,快速地收拾好东西健步离去。
秦飞轩对着齐昊又是一瞪。想不到连采买货物也会被他妨碍!
他扭身转开,不再搭理紧跟在后的人。
***
逛了许久,手上的东西自然也是多了不少,一袋又一袋的,都快将人给淹没。
他本认为应该没啥东西好买、好交换的,想不到今天又多了好几个不同的摊位,多了许多新奇的东西,包袱装载不下的,只好由双手负担。
「我帮你拿。」
啊!他险些像女人家惨叫出声,多丢人吶!可恶的家伙,他耳朵很怕痒的耶!别对着他呵气。
还好手上有一堆东西可以替他挡住又染上薄红的脸。天啊,他要害他一天脸红多少遍!他肯定是故意的。瞧见齐昊脸上挂着的戏谑,秦飞轩更加笃定。
可不可以请你别再要人了?他咬牙切齿地隐忍怒意开口:「草民哪敢让五王爷做这种粗活?担待不起!」
「如果我说这是命令呢?」
想抬眼睨视出声者,秦飞轩这才发现,眼前这位身材高大倾长挺拔的人,正撑开双臂为他挡去熙来攘往的拥挤人潮。
他又不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他竟还将他当成女子看待!
受辱的秦飞轩,气得将手上、背上所有的东西全扔给他。
哎呀!怎幺说生气就生气?明知秦飞轩不爱人家将他当成弱者对待,可是齐昊就是爱看他生气勃勃的模样,更乐见他两颊嫣红;除了他病恹恹的模样外,他的怒、他的笑,他都爱看。
也忙着接住每一个秦飞轩丢给他的东西,若是去了其中一样,又让他的心里记上新仇,可就不妙了。
在齐昊忙着将所有物品拿好时,转身离开的秦飞轩却被不知自何处冒出来的老妇拉走,不想施展武功挣脱的他又怕伤了老人家。
心思纯明的他没有多想,若是一名佝偻老妪,又怎幺可能拖得动他这成年男子?
「老婆婆,你要拉我去哪儿?」
在纯朴的乡间失去戒心的他,一心以为老婆婆之所以强拉着他,定是有什幺解决不了的事要他帮忙,而他理当尽力而为。
挤过重重人群,老婆婆仍未稍稍放松被她紧擒住的手腕.若是放开,定会呈现由红转紫的瘀痕。
终于到了远离人群的外围,看到几个彪形大汉向他靠拢;正觉有异想将老婆婆藏于身后的秦飞轩,在向老妪靠近的同时,老妇人也正巧转身。
「你!」
秦飞轩见着老妪原是名有着叫髯的男子,正想抵抗的他,一时不察,吸入向他飞散而至的烟雾。
迷药!
意识到自己中计的秦飞轩已无力回天,在敌人手中陷入黑暗的深渊。
齐昊……在阴湿不见天日的地窖中,各种令人作呕的异味充斥其中,教人连呼吸都觉得不舒服。由头顶滴落的水滴,形成层层难以入目的污垢,湿气不但渗入四周的墙壁,更渗入长期被迫囚禁在此的人的骨髓里。
微弱的烛光中,狰狞的面孔更显诡谲。
「说,齐昊的兵符藏在哪里?」
拿这种问题问他,会不会太蠢了点?这人疯了吗?而且问了这幺多天,原本有力气回答的他,现在连动动双唇都显痛苦万分。
他将这幺莫名其妙地客死异乡?而这一切还都是齐昊害的?就因为他认识他!
他怎幺这幺倒霉?秦飞轩偶尔清醒的时刻,想到的还是只有他及他的家人。
父亲、母亲大人,恕孩儿不孝,可能无法奉养二老终老。不过没关系,二弟不是回来了吗?我做鬼也会要他负起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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