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你帮她们上妆?”
“还不回答!”为讨好金主,玉嬷嬷斥道。
屈服在玉嬷嬷淫威下的于晓颉,只得开口:“不然你以为她们自己化的妆能看吗?”
“小姐,你怎么这么说!我自认自己化的妆还挺美的,不输给大师的手艺,只是你们不懂得欣赏罢了。”一旁听到他们对话的玉梅花插嘴,听她的口气似乎相当不满。
“这样你懂了吧?”
尽量不让自已直视诸位玉阶阁里“一等一红牌”尊容的飞羽听见他的话,了然于心。想不到于晓颉的手还挺巧的,不过若不如此,又怎能成为偷儿呢?
飞羽恍然大悟地呵呵笑着。唐时长安城为确保安全,施行严格的宵禁制度,大街鼓绝行人歇。九衢茫茫空有月,凄凉的夜里,只有月亮独自在空中发光。
一阵风袭来,吹来了夜空中显得诡谲的深色云朵,遮蔽了此刻大地唯一的光华。
在仅余点点残星高垂的天幕,伸手几乎不见五指的夜晚,两道不等高的黑影窜过,只是一眨眼,若不专注地盯着那处细瞧,根本看不出方才那堵墙边有任何的动静。
“喂,这儿是哪里?”蹲在屋檐上穿著一身夜行黑衣,标准宵小装扮的于晓颉问向和他一般姿势不怎么高雅的蹲在一旁的飞羽。
“嘘,小声点,你想让人发现咱们的『奸情』吗?”
“啐!什么奸情……呜……”于晓颉的抗议声消失在梧住他的嘴的掌心中,只余呜呜的不满。
“有人。”
微微湿热的气息由紧依着耳畔的唇间逸入,搔得耳朵痒痒地,于晓颉忍不住一阵瑟缩。
“怎么,会冷吗?”
春末的夜,冷风依旧沁骨,飞羽又附在他耳边软声轻问。
躲不掉又不能用力闪避,毕竟他们现在正在做的可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晓颉以摇头代替了他的回答,他真怕一开口,会忍不住地咒骂他!要死了,没事靠那么近作啥?然后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待巡逻的特卫渐渐远去,飞羽才低声道:
“走。”
松了一口气,只因他终于离开贴住他的身躯,且随之而起的紧绷感也使他没有余裕再胡思乱想。
于晓颉紧跟在飞羽身后,随着他九拐十八弯;在他为有钱人的大宅院设计竟是如此复杂而抱怨前,他更好奇的是,飞羽怎会如此熟悉这儿的环境?连哪儿有狗洞、有小水洼他都知道,真是太神奇了,这儿是他家后院不成?
他们由窗户进入一座塔内,更神奇的是,他看见飞羽好象碰触了墙上某处,然后墙壁竟自己移动了起来!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来就轮到你了。”
“咦?”他愈说他愈是迷糊,如坠五里雾中。
飞羽退开,要于晓额上前。
“先将锁打开,轻轻地,动作千万别太大。”
“喔。”
怎么突然间气氛紧张了起来。开锁对于晓颉来说并非难事,毕竟以往这是他的谋生之道。
卡的一声,锁被打开了。
他有点骄傲地回看飞羽。厉害吧!
“轻轻地,慢慢地……”
低沉浑厚的嗓音在耳畔扬起,令他心湖微荡,在这寂静又惊险的黑夜里,却又极具稳定作用,彷佛只要照他的话做,便不会有任何教人不安的事情发生。
借着微弱的光线,于晓颉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铜锁,慢慢地将它抽开。
“打开它。”
镇开后,于晓颉将密柜绫绫拉开,只见一只古铜宝镜放置于金色丝帛上,益发显示出它的宝贵。
“再来要小心,别碰到周边任何东西,慢慢地将它拿出来。”
静默间,于晓颉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吞咽声,令他不自觉地又吞了一口口水。
巧手缓缓地向那面古铜镜靠近,慢慢又平稳地,不曾颤抖地直接接近它。
“很好,慢慢地、慢慢地……”
于晓颉轻轻地拿起古铜宝镜,忽然间听到卡擦一声—
“小心!”
飞羽抱起于晓颉,一跃翻身至桌案后。
定睛一望,于晓颉看见数根又细又长的针插在地上,在微微的光线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有淬毒!?
“有小偷!”
屋外人声响起,随即脚步声纷沓而来。
飞羽将于晓颉仍紧抓在手上的铜镜攒入怀中,拉起他的手。
“走!”
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于晓颉被飞羽拉得忽上忽下,若非他及时咬紧牙关,这会儿恐怕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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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晓颉
飞羽
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