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大师的一席话令灰火纠结许久的眉头舒展开来。太好了,碍眼的家伙就要被赶走了!
灰火的态度令上云大师更加开心。他的徒儿愈来愈像个人了。
“祝长风,你多虑了。”上云大师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蔬菜汤。
“依我看来,祝公子你都有余裕做些事情了,想必身体已无大碍,那么就找个好天气下山去吧!”
“大师――”
上云大师扬手阻止祝长风未竟的话。
“但让你一个伤未愈、身子又弱的文弱公子独自一人归乡又教人不放心,而我这几天又得到山头另一端为居民们医治和祈福……”上云大师顿了顿,再喝一口清汤。这滋味真是不错,可惜以后就吃不上了。
听着听着,祝长风的嘴都快裂到耳边了,笑得合不拢。师父不方便,理当弟子服其劳了,嘻嘻!
“灰火。”
“什么?”灰火有很不好预感,他真想干脆连饭都不吃立即闪人,尤其右手边的那个人又笑得很欠扁。
“你应该说‘是’,师父。”
“是,师父,我吃饱了。”想马上走人的灰火,仍是闪得不够快,完全接收到身后扬起的声音。
“麻烦你送祝公子回乡,记得,好好照顾祝公子,不能让他再受伤或旧疾复发,知道吗?”
“知道了啦!”
门扉被用力的甩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借以抗议其遭受不人道的待遇。
而他身后的人更是呵呵地笑个不停。一条隐没于山谷林木中的小径,在皑皑白雪中几乎看不清;转出龙涎寺的范围,失去了地热的庇佑,终于有了山上入冬的感觉。好冷呀!
小径名副其实地可称为小径,它的宽度只容得下走在前方的人所烙下的脚印。不多时,待雪花纷落即可掩盖得无影无踪,似未有人曾到访过。
祝长风心急的四处张望,想记住每一个曾走过的痕迹,想将印入眼帘的互一棵树木的不同烙印在脑海里,岂知在他眼里,每一棵树、每一株植物全都长得一模一样,他根本分不清。
怎么办?他该如何是好?若是灰火离开了他,他便再也寻不着他了。
“灰火,灰火,走慢点嘛!”
受不了祝长风可媲美蜗牛的速度,灰早已走在远远的前方,再穿过几棵大树,祝长风恐怕便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恐惧袭上他的心,他怕,怕自己万一有遭一日再也见不着灰火……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灰火!”
吼叫声在山谷里回响着,而山谷给予的回应则是隆隆隆逐渐增大的世响。
裎长风被这诡谲的声响吓着。怎、怎么回事?
就在他呆呆地立在原地恍惚时,一道白色人影地窜出,拎住他的后衣领;这场景似曾相识,祝长风暗忖道。
在疾风间,几根树枝刮上他的脸,让他只能将眼睛眯成微缝,瞄着身下呼啸而过的景致。“天啊,雪崩!”
祝长风的吼叫声在山谷间产生共震,附着力不够的积雪便自山顶崩落,形成威力强大的雪崩。
本想任其自生自灭的灰火,突地想起师父的话――
记着,好好照顾祝公子,有能让他受伤或旧疾复发,知道吗?
他只好万般不愿的折返,救起那只会站在原地发楞的呆子,笨蛋。
待两人远离危险后,被扔在地上的祝长风长吁了一口气。“怎么会突然雪崩呢?真是奇怪。”
生平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和笨呆子相处在一起!灰火不禁大吼:“还不都是你害的!”
“咦?”还未来得及提出疑问的祝长风又听见熟悉的、不久前才听过的轰隆声。
灰火气愤的一跺脚,改拎起祝长风的脚踝让挂着,穿过每一处崩溃的雪境。
等他们安然地步出林子,来到村落外围的山坡时,灰火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只得坐在一旁生闷气。
“嗯……啊……”感受到灰火噬人的怨焰的祝长风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嗯嗯啊啊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改为自言自语的嗫嚅“原来会雪崩是我害的呀。”真是太神奇了,他从不知自己有这么大能耐。
灰火恶狠狠的瞪视着他,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要不理会师父的交代,将他处以极刑,好了却他心中的怨愤。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嘴巴硬是关不紧。“可是第一次是我,第二次就不是我害的了……呃!”
灰火掐住他的咽喉,将他钉在树干上,眼中迸出嗜血的杀气,煞是骇人。
“上、上云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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