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无论如何都要来的呀?”他嘲讽他。
“唷,快别这么说,只要贺兄肯纡尊降贵陪小弟走一遭,小弟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本来就是你硬是讲不听,什么在所不辞,我看你是非要拉我一同蹈火,才义不容辞的吧?”
“还是大哥了解我,嘿嘿!”讪笑数声,祝长风愈来愈感空气中的诡异。
“冬雷。”
“不喊大哥了?”
“冬雷,你觉不觉得天气好像快要变了?”
“不觉得。”明明就是个大太阳高高挂的好天气,而且现在才正午,方才在山下所听到的,大多是下午山上才会变天,所以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下山,不得耽搁。
“可是……”他总觉得这风吹来特别刺骨。
“那好,既然你觉得天气怪异,那我们回去好了。”
“不要!”好不容易才拉着贺冬雷上山一趟,若不多走些,不回他可能再也不愿陪他涉险了,而且亿还没有匠着任何有关仙女的蛛丝马迹哩!
两人走至分岔路口前的参天巨木前,仰头上望。
“哇,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本以为参天只是个形容词,想不到这巨木还真是耸入云霄,真的参天了,”
矗立在他们眼前的是盘根错节于陡峭山壁上、与天争高的巨大衫木,恐怕数十个成年男子伸长手臂仍是围不住它。
“冬雷,我们在这儿用午膳好吗?我快饿扁了。“
难得有剧烈运动祝长风,因为天生身子骨差,非习武之材,又大病小病不断,祝家人长年将他关在家中,直到他随着处岁的增长,身体也渐渐变好,才能在有旁人的陪伴下外出游玩。
又喊累了!真受不了,这老爱装病的友人。
小时候去找他玩都要翻墙走壁,就怕他家人逮住。
每回光明正大地经由他的父母亲寻找他时,总听他父母亲说他生病,但当他溜到后院时,却又见他早已在后门等候多时,这小子脸色虽然苍白点,可也还能生龙活虎地陪他玩耍啊!
依他看来,这家伙只是缺乏操练罢了,他并不晓得也许不经心玩得太过火,祝长风的心脏便会怦怦怦地狂跳,而后了无动静。
所幸这只是万一,并没有发生,祝长风才会命不该绝地活到现在。
吃完饭,恢复体力的祝长风又开始多嘴。“冬雷,你想仙女会长成什么样子?”
“很美吧!”很明显的,他在敷衍他。
“冬雷,你如果见着仙女会想娶她为妻吗?”
“既是仙女,又怎么可能与凡人论及婚嫁?你这色欲薰心的臭男人。”
“是喔,我是很臭,刚好让仙女的香味将我薰香。”
“放心吧,就算仙女再香,也压不了你满身的铜臭味。”
两人说着说着,天色刹那间变暗,冷风狂吹。在两人抬头望时已降下瑞雪,原本只是似白花飘摇于空中的美景,不多时,便似倾盆而泻般,风和雪压得人快透不过气来。
“长风,我们先回去吧,待天气好些再上来。”
祝长风被风雪刮得几乎睁不过眼,他向贺冬雷道:“也只有这样罗。”语气中掩不住满心的遗憾。
所谓的天气好些,就是明年春天了,届时已有家室的他,又岂能说外出便外出呢?
两人艰难的迈开步伐,走着走着,前方的贺冬雷突然停了下来,害紧随在后的祝长风狠狠地撞歪了他引心为傲的直鼻梁。
“干嘛突然停下来,很痛耶!”
等候不到回应,祝长风疑惑地唤道:“冬雷?”
见他举起手指向前方,他越过他的身子,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往前看。
“路不见了!”
怎么会呢?路竟会凭空消失,不,该说竟一下了被大雪淹没。
这下糟了,在白雪茫茫间,他们不但分不清左右,甚至连上下也搞不清楚,风雪实在太大了。
祝长风一下了转了性,不但正经八百,还相当冷静。他绝不能害贺家的独子有任何损伤。
“先找到刚才的那棵大树再说,目标那么大应该很好找才是。”
“嗯。”
两人交换了位置,改由自认直觉颇佳的祝长风带路。
强烈的风猛然迎面而来,好似一只无形的巨手,堵住祝长风的口鼻,教他连呼吸都嫌困难。
这时的他满心想的都是要用力睁开眼寻找大树的踪迹,及为身后的友人遮挡住狂风。
要难受,一个人就够了,别两人一起受苦,那多不划算。
“冬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祝长风向身后的人大吼,想掩盖过风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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