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饭、她夹到我碗里的菜、我的碗筷、甚至茶杯,里头都是剧毒,这根黑色的银针就是铁证!”
玉姑似乎听不懂逍遥邪颜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那九年里,她总是处心积虑的想毒死我,又在我徘徊生死边缘时救活我,她始终以折磨我为乐。”
“你竟然活得那么痛苦,好可怜哦!”
“活得痛苦又何妨?痛苦的是被误会啊!你父亲对我的误解,对我而言才是痛!”逍遥邪颜有些悲戚地看着拓跋光羲。
“那么……如果误会冰释了呢?”拓跋光羲有些期望地问着。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逍遥邪颜向拓跋光羲一笑。“人家说海上有不融的冰山,你的父亲或许就像座冰山吧!”
“冰山?那么火可以融化它吗?”拓跋光羲又问。
“可以吧!”
逍遥邪颜将玉姑送进房里,然后回头向拓跋光羲说了一句让他难忘的话——
“我甚至希望死在他的手里。”逍遥邪颜将玉姑反锁在练功室里,然后就带着拓跋光羲下山了,当然,还顺便结束掉二十三桥夜的性命。
不过,拓跋光羲有点放心不下。
“玉姑姑不会饿死吗?没有食物……”
“不用担心,她是万年不死之身,她常常练功不吃东西,有的时候还禁我的食呢!”逍遥邪颜慢条斯理地说着。
“你不恨她吗?”
“不恨!”逍遥邪颜向小贩买了串糖葫芦,拿给拓跋光羲。“我是只怕她而已!”
“这是什么?”拓跋光羲瞪着手上那串红红的、粘粘的东西。
“这个叫糖葫芦,是中原的甜食,很甜,但是很好吃!”
“是吗?”拓跋光羲舔了一口,真好吃!
“怎么样,你看起来好像很喜欢糖葫芦。”
“我从没有吃过这么奇特的东西!”拓跋光羲看着逍遥邪颜脸上的笑意,呐呐地开了口。“你还恨我父亲吗?”
逍遥邪颜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一黯。
“光羲,我不想提他,我马上就要送你回去了,在这之前都不要跟我提他,好吗?我不想回答有关他的问题。”
“我想父亲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因为突然看见我死了,所以才会狠心赶你走……”
“光羲,你知道的,我很爱他,但是爱是两面刃,可以爱一个人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也可以马上转成恨,恨到宁愿与他玉石俱焚,而我呢?我对他的情意,现在只剩四个字,云淡风轻;我对他的爱早已是过往云烟。我的心湖从此风平浪静,再不起波澜。”逍遥邪颜轻笑着。
逍遥邪颜突地看向拓跋光羲身后。“白狐,你跟在后头也太久了!”
“我一直不相信王会不要你,你不见的六年,他像疯子一样找你,然后他现在又像疯子一样找你,却是为了要杀你?”白狐抱起拓跋光羲,脸上那温柔的笑从未消失。
“怎么样?在天牢还好吗?”逍遥邪颜看着白狐身上的伽罗装,还有那略微消瘦的脸庞。
“那里真不是人住的。”白狐一忆起那三年,忍不住不寒而栗。
闻言,逍遥邪颜笑了笑。
“你方才所言可是认真的?”白狐不敢相信,如果爱情那么容易切断,当初又为什么在一起?
“我可是他的杀子仇人呀!”逍遥邪颜露出那宛如邪魅般的笑容。
“怎么会呢?光羲不是好好地在此?”
“那是场误会,切断了我们两个人的情缘。”逍遥邪颜沉着一张脸,好不容易,他已经可以平静的叙述这件曾让自己难过了好久的事。
“你好像很平静?”白狐看着逍遥邪颜。
“平静?我为此痛哭了许久,因为他竟不信任我,我的难过有谁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对了!我现在已经把他的军粮来源截断了,很快地……伽罗王就要饿死了!”
“不行的!逍遥哥哥,这样我就见不到我父亲了!”拓跋光羲拉住逍遥邪颜的衣摆。
“逍遥邪颜,你真的连一点情分也不留?”白狐揪住他的衣领。
“放开!”逍遥邪颜打掉白狐的手,他看着白狐,眼底有一抹残忍。“我每天都有丢足够人数的馒头进去啊!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吃呢?”
“你!你明明知道凭王的傲气,怎么可能会吃?”
“有一个人,不顾情分的指责着我,不听我的解释,定了我的罪,从那天起,我就不再认为我对他还有手下留情的理由。我们一直都拿里头一见到馒头就狼吞虎咽的伽罗士兵当消遣,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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