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予心一听,脸色大变。难道祖父和父亲知道了些什么,要对烬不利吗?究竟是谁去向他们胡说八道的?!他原本已经打算好,短时间内绝不让祖父和父亲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见不得人,而是他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能力绝对无法和父辈抗争,如果形成那样的状况,只会让烬陷入危险之中,他本来是想……
「严公子,」皇甫泽打断了他的思索,继续说道:「你将这小畜生交给皇甫家发落,皇甫家上下定然感激不尽。若是他落入你祖父之手,下场恐怕还要不堪,公子是聪明人,自会明白在下的意思。」他瞧着神色不定的严予心,却发现他抓住蓝烬的双手握得更紧,神情戒备地瞧着自己。
皇甫泽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严公子定要怙恶不悛,那皇甫泽受你祖父、父亲之命,只好越俎代庖,得罪了!」说完这个「了」字,他双手突然箕张,猛地袭向严予心的面门。
其实皇甫泽只是佯装袭击严予心,目的是要吓吓他,好乘他闪避之时从他身后抓住蓝烬。但谁知严予心拼了命要护着蓝烬,铁了心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赌皇甫泽不敢向他动手。皇甫泽始料不及,只得急忙凌空硬生生地变招,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个随从的肩头上中了极重的一抓,「扑通」一声倒在船板上。
皇甫泽心头大怒,当下再也不留情,抢上前去抓住严予心的胳膊,使出分筋错骨手。只听「喀啦喀啦」两声,严予心两手登时多处脱臼,痛得他白皙的脸庞微微泛青,他闷哼一声松开了拉着蓝烬的手,人却仍旧站在蓝烬身前。
「严相爷说过,如果你敢不听话,让我代他责罚于你。」皇甫泽得手后退开一步,阴恻恻地说道。此时蓝烬终于从严予心的背后走了出来站在他身边淡淡地说:「你就是杀了我们二人,也是绝对拿不到经书的。」
「哼!你以为我会上你这小畜生的当?刚才掉进湖中的,只怕是船舱中的压舱石罢。你道世上只有你的脑子动得快,旁人都是呆子不成。」皇甫泽耳力敏锐,早已听出那东西落水的声音沉重,完全不似书册,是以刚才他并不着急。
蓝烬一听,脸上变色,不禁往自己的怀中看了一看。
皇甫泽见状,头向身边的随从一扬。那随从会意,抢上前去靠近蓝烬就要搜身。
忽然他软软地倒在了蓝烬的身上,就此再无声息。蓝烬一脚踹开他,那人仰天倒在船板上,皇甫泽一看,他竟已被蓝烬贴身一刀刺死。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个皇甫蓝烬,我倒是小瞧你了!罢罢罢,那经书我也不要了,今日我就不信这个邪!」皇甫泽狂怒之下,大笑着猱身而上,一招龙爪手直取蓝烬的脑门。
电光火石之间严予心用肩头死命地一撞,身旁的蓝烬立刻被他狠狠地弹开,「噗」的一声皇甫泽的左手抓在了严予心的左肩,右掌也顺势拍在了他的后心,严予心口中立刻鲜血狂喷。
「予心!!」蓝烬一声悲鸣,双手接住中爪后摇摇欲坠的严予心,一双凤目此时已然血红,只见他慢慢腾出一只手抽出腰间的匕首。皇甫泽狂笑道:「怎么,你要为他报仇?」说着他向前走了一步,准备抓住蓝烬拷问那经书的下落。
「不许动。」蓝烬将匕首放在严予心的胸口,面带着诡异的微笑一字一字地说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这样的话你回去禀报的时候,严嵩或许会嘉奖你办事得力也说不定。」
皇甫泽一听怒不可遏。想不到皇甫蓝烬这小畜生如此狡猾,居然以严予心的性命来要胁自己。这种状况是他万万没料到的,可恨的是他竟然无计可施。严予心中了自己一抓一掌,伤虽然重,性命却大致无碍,可那小畜生心狠手辣,为了自己能逃生,说不定真的会不顾严予心的死活……
皇甫泽只是奉了严嵩的命令要「收拾掉皇甫蓝烬」,皇甫洋又吩咐他乘此机会夺回经书,但若是因此而让严府惟一的大少爷殒命,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脱不了干系,搞不好会吃不了兜着走,偷鸡不成倒折把米,他自认冒不起这个险。不敢轻举妄动,他当下只能和蓝烬僵持着。
蓝烬拖着严予心一步步靠近船舷,尽量原离皇甫泽。朦胧的月光底下,身受重伤的严予心昏昏沉沉,只看见蓝烬美丽的眼睛中充满了深深的怒意和仇恨。
「烬……不要生气……」他喃喃出声安慰着,只因为不想看见烬平时总是似笑非笑的妩媚凤眼中带上不该有的悲痛欲绝。他很想象平时那样伸手抚一抚蓝烬的脸颊,可是此时全身剧痛,双手脱臼,竟是丝毫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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