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够奸!(18)

2025-10-07 评论


「大哥,听见了吧?」魏子得意扬扬地一挑眉,「我说了没有强迫她!」

「好吧,」他终于点头,「妳就留在我身边吧,每天拿些饭菜回家给妳父亲,月底我再给妳算工钱。」

魏子诡异一笑,朝喜儿使了个眼色,喜儿愣怔之后,连忙叩叩磕头。

看着那眉心的朱砂痣随着磕头的动作晃动,忽然一阵感伤又窜上殷飞龙的心头,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独自踱向门外。

许久没有这样的忧愁情绪了,他一直以来都以气壮山河的霸王自居,强迫自己忘掉惨痛的回忆。

但今天,一颗重遇的朱砂痣让发生在雪沁山庄的往事袭上心头,他忆起了不知名的她,也忆起了父母的死……

这个春天的傍晚,不同于那个下雪的傍晚,但夕阳给他的感觉却是同样的阴沉晦暗。

他来到院里,凉风拂过他的长袍。

院里的绿树间拉了无数道绳,有人在晾衣,衣裳随着长风飘荡,哗啦啦地响,那人便随着这响声哼着歌谣。

「就要吃晚饭了,还出来做什么?」哼歌的人瞧见他踱过来,回眸笑道。

原来是曲安安。

她的病看样子已经好了,一身轻便的装束,一脸恬淡的妆容,神采奕奕的模样。

「出来随便走走。」他淡淡地答,继续踱着步子,最后依着一棵树站定,目光却依旧飘忽不定。

「怎么了?」她觉察到他的不悦。

「没事。」他的思绪仍沉浸在昔日里,面对她的关切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天……多亏你细心照顾我。」曲安安忽然低眸娇羞一笑,似花瓣被凉风吹过。

「大病初愈,不要过于劳累,」他指了指她晾在树间的衣物,「这些事叫下人们做便好。」

「可我想亲手……亲手为你做点什么。」她的声音更低。

「为我?」他一怔。

「嗯,」她真心诚意地点了点头,「你照料我,我总该报答你一下才对,可你什么也不缺,我也想不到用什么方式来报答……所以我想着,亲手为你洗几件衣服……」

「妳是说……」他不由得一惊,「这些衣物是我的?」

「刚从你房间里收拾出来的,」曲安安不好意思地咬咬唇,「虽然擅闯你的房间是我不对,可……」

「等一等!」他似猛然想到了什么,「那件黑色的袍子,就是我搁在椅子上的那件,妳也洗了?」

「哦,那件袍子呀,」她笑了,伸手一指,「它看上去又脏又旧,而且也没见你穿过,应该不是你经常换洗的衣服吧?喏,我晾在那儿了。」

「妳……」殷飞龙非但没有丝毫高兴,反而像谁挖了他的祖坟似的,双眼瞪得骇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那袍子晾挂的地方,整个人僵住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她脸色微凝,怯怯地移到他身后。

「谁让妳多管闲事!」他回头对她大吼,吼声震天,「妳把它洗破了,妳知道吗?」

「就破了一个小洞……」她支吾着开口,「这布料年月久了,自然会破的……」

「妳不洗它,它会破吗?」他眼中泛出一缕血丝,扬起坚硬的拳头,似要向她揍去……但良久、良久,他终究忍住没有下手,拳手侧了一侧,击在近旁的树干上,木屑顿时飞溅。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扯下那件袍子,离她而去。

愣在原地,曲安安双唇哆嗦,指尖发颤。

她不过一片好意,想讨他欢心,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大发雷霆?她又不是存心弄破那件袍子的……就算她做错了,不过是一件又脏又旧的袍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她还不如一件袍子吗?

曲安安从小到大,从没如此伤心欲绝,双眼顿时弥漫了泪水,鼻尖窜起多年未曾有过的酸楚。

刚想用指尖抹去泪水,忽然身后有一个声音唤她。

「曲姑娘--」

「叫我做什么?!」曲安安没好气喝道,回眸一望,竟是魏子在跟她说话。

「曲姑娘,妳跟我大哥闹别扭了?」他嘻嘻笑道,「我刚才看见大哥冲上楼去,连晚饭也不吃。」

「我不过替他洗了几件衣服,他就对我发脾气,哼,好心没好报!」泪水弄得她双眸痒痒的,想抹干,但当着这个好管闲事的人面前,她又不敢轻举妄动,让他发觉自己的伤心。

「洗衣服?」魏子一击掌,恍然大悟道,「难道妳碰了他那件黑袍?难怪大哥会生气呢!」

「怎么?那黑袍是他什么相好的女人送的?别人碰不得?」她胸中霎时溢满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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