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曲安安一抚掌,豁然开朗。
「不过,这样就得去求我那个朋友『包打听』了。」
「飞龙都打听不到,他能打听得到?」
「其实他早就知道那孩子在哪儿,只不过有人出重金命他闭口,不让殷飞龙得知那孩子的下落。」
「谁?是谁出重金阻挡飞龙打探消息?」
「就是那个托风扬镖局押送雪玲珑的『飞鸠子』,也就是十年前血洗雪沁山庄抢夺宝物的贼人。如今雪玲珑被盗,他当然要想方设法找回那宝贝,怎么可能让殷飞龙将它物归原主。」
「好,施施,那我们马上就去求那『包打听』,请他告诉我们那孩子的下落。」
「姊,妳刚才不是还说人家不是什么大人物,妳不会求他吗?」抓住了把柄,曲施施笑得更欢。
「我……」她哑口无言,害羞地打了妹子一下,「算我说错了,好吗?」
「姊,妳跟殷飞龙和好了吗?干么这样帮他?」
「就算没有和好,我也要帮他的。」曲安安的脸色不知不觉地一沉,语意幽幽。
「怎么?他不肯原谅妳?」
「不管原不原谅,我也该帮他做这一件事……毕竟是我错怪了他,欠他的。」
她对自己说,死心吧。可听到与他相关的一切,又忍不住东打听、西打听起来……其实她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只是想让他平平安安的,就算两人永远也不会再见。
「好吧,」曲施施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替妳张罗,不过接下来的事妳得听我的。」
「听妳的?」她微愕抬眸,不知这个妹子又要耍什么鬼把戏。
而那貌美如花的人,却像存心捣乱似的,笑容诡异。这一夜,殷飞龙没有喝酒,因为明天便是武林豪杰们齐聚春香院观赏雪玲珑的日子,他修身养息,坐在厢房内运气练功。
春香院里老鸨,花娘,龟奴得了他的赏银,皆放假三日,将楼层上下打扫干净后便飞也似的离开了。谁也不想惹上麻烦,而有雪玲珑的地方,便有麻烦。
这一夜,整座青楼冷冷清清,烛光摇曳,除了窗外风吹动树梢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
但忽然地,他听到一阵车轮的声音辗过妓院门前的长街。
咕碌……咕碌……
像是某人推着一辆大车,缓缓向这儿走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殷飞龙竖着耳朵,正觉得疑惑,却看到魏子慌张失色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
「大哥,大哥!」
「怎么了?」
「有人推着一副棺材上门找咱们。」
「棺材?」他一怔,「你看清了?」
「那人就在门外,」魏子惶恐地点点头,「不如大哥你亲自下去瞧一瞧。」
殷飞龙剑眉紧蹙,迈开大步往楼下走去。
大门敞着,那辆装有棺材的推车已经停在厅堂之内,一个青袍瘦小的男子留着长须,双目明亮地望着他。
「既然殴寨主已经下来,你可以走了。」男子嗓音尖细,似太监一般。只见他转身扔给车夫一锭银,那帮他运送棺材的车夫便霎时溜得无影无踪。
「不知尊驾何人?」殷飞龙向他抱了抱拳,「来此所为何事?」
「殷寨主不认识在下?」男子盈盈笑道。
「殷某近日深居简出,许多江湖上的老朋友都不太记得了。」送来棺材,定是刻意前来挑衅,他心下提防,面色不悦地「回敬」对方。
「不记得老朋友,为何却要广发武林帖,请各路老朋友前来这春香院?」男子不疾不徐地道。
「如果尊驾是赏脸前来赴约的,那么很抱歉,」他语调平稳地说,「我们约好的日子是明天,今夜天色已晚,还请尊驾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聚。」
「在下对雪玲珑仰慕已久,很想先睹为快,恐怕等不到明天了。」男子站定不走。
「对不起,」双拳暗暗握紧,准备接迎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说好明天便是明天,殷某不能擅自更改日期,恐怕今夜要害尊驾白跑一趟了。」
「我用另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来换,殷寨主也不答应吗?」男子的笑容愈发诡异。
「另一件宝物?」知道对方在引诱他,殷飞龙故作不屑,「天底下还有比雪玲珑更值钱的东西吗?」
「有呀,」他拍了拍棺材盖,「就在这里面。」
「这么说……尊驾是现宝来的?」他绝对不会受对方哄骗,对那棺中之物产生兴趣--谁知道那里边是否装有独门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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