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考上状元的是大哥呀!再怎么也比不过大哥,我……”
“妹妹,状元只能有一个,就像能托付终身、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也只会有一个是相同的意思。我相信尚书大人的公子对妹妹而言,是最好的对象。”
“我……”花艳苦笑了一下,“那大哥最值得哪位女子将她的终身交给你呢?”
“我的心只给一个人,她当然是……”
“别说!”花艳捂住了双耳,螓首摇了数下。
他静静等待她的情绪安定下来,为她斟了一杯茶,无言地陪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亲哥哥,而我是你的亲妹妹,为什么我不是在巧雨的位置,扮演她的角色,我错在哪里?”接过茶水,她并没有喝,只是双手紧紧合握杯子,而滴入杯中的眼泪,与褐色的茶水混合,不再看见泪珠的原色。
“对不起,大哥明天就要出远门,不能在你出嫁那天祝福你,只有先在此祝你婚姻幸福美满。”
“大哥还是别在那天直接告诉我这些话得好,我这样的心情,怎么能平心静气地听完你的祝福,那太残忍了!”
“大哥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保重,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张明明白白写着“大哥”的面容,她微微的笑了,笑容哀怨,但也如释重负。“我明白的,我想,我也该长大了!”
这一句话,让意会者点头,不需再仰赖言传。
将是新嫁娘的花艳明白了藏在自己心中的白日梦,其实只是海市蜃楼的虚幻,是该长大了。
但不管是多疯狂,那梦毕竟陪着自己度过六年的晨昏,总是美丽的回忆,在青涩的少女情怀中,曾是强说愁地吟出不少怨情的诗句。
跟带着有些感伤,懂事了的妹妹道晚安后,花颜直直盯着桌上的烛光。
随着流动的空气翩然起舞而不住晃动的小小火焰,感觉那是脆弱且随时会失去生命光亮,但其实它却是在短暂的生命历程中,付出最多的光明。
自己要从军去了,一个不小心可能英年早逝,但却是将自己的生命用在最光明的地方,照顾并保护最多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最想呵护那位偷走自己那颗心的女子。“巧雨,为什么刚才陪我聊天的人不是你呢?”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望向遥远的天边,深冬的寒意显现在冻着的脚指头上,“冬天了,你有御寒的冬衣吗?够暖吗?”
连天上的星星都冷得发抖而闪着颤动的微光。
***
一路往北方移动的襄巧雨,没拿到花盛的推介,所以无法顺利进入军队,因为在别人的目光中,她生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给人不值得依赖的第一印象,无论她提出多有力的证明,想让那些人知道自己的能力,还是被拒于军营外。
为了找到父亲的消息,她决定自己只身前往漠北。天是这么样的寒,风是如此的劲凛,温度在越接近长城处变得越低,鼻水都被冻出来了。
近回来,她一直感到头昏脑胀,没什么精神,连带影响了行程。清早打算离开投宿的客栈,但一醒过来想坐起身,又觉得满眼金星,冷汗直流。
“大哥,你可知道我多么想见你一面,借你的怀抱窝一下。”呢哝低喃中,有着分离的伤怀,是有着相思的苦涩。
生了病,总希望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每当从睡梦中睁开眼,第一眼所见是心爱的人,那是一种幸福。但对此时的襄巧雨来说,那倒成了一种奢求。
她勉强撑起虚软无力的身子,“唔,又来了!”她又感到胃里涌现一股酸味往上冲,翻腾折磨着空空的胃。
“呕……呕……”她连滚带爬,冲向水盆,以免呕得到处都是。
空腹反胃的感觉真是差到极点,干呕了半天,也只将苦苦的胆汁吐出。七孔相联结的结果,在猛呕的折腾下,眼泪、鼻水跟着都流出来了。
颓坐在地上,她无力的靠着椅子,头虚软地枕着,嘴里是苦的,喉间是苦的,连心也都成了苦味一串。
“不会吧!难不成我今天又要待在原地动弹不得吗?”想到一再耽搁的行程,她心中益发焦虑,“也许再睡一下,中午前可以出发吧!”
想着,她又慢慢爬回床榻卧躺,以期养足体力好继续赶路到塞外去。全不管店么睡,总会觉得睡不够。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她决定无论如何难过,也必须上路不延误。
纵使胃口奇差,根本吃不下,但为了想增加行走的体力,她只得勉强自己多少吃些较清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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