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我想起来该向两位长辈‘请安’了。”与其看她闯祸,他宁可被冠上难听的绰号,也得保护她。虽说有点不太甘愿,但为了玉琉璃,也只得这么做。
“滚吧、滚吧!你这该死的大叛徒、鸡婆男,本姑娘压根儿看不起你。”
话一说完,玉琉璃便气呼呼地将窗子使劲甩上。“砰!”地一声,震得窗子差点应声落地。该死,看来,这下子她又得违背父母之命。更伤脑筋的是,一旦被逮个正着,那肯定得与世隔绝一年了。
〗〗!全怪那个爱告密的鸡婆男!
玉琉璃一边咒骂,一边打包行李,而离“月”计划也已在她脑海中酝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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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
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一条人影正以快如流星的速度急急奔驰着。
瞬间,平原、树林、高山一一在他耳边飞逝而过。
足足奔驰了一个多时辰,那人影才停伫在山腰上的一栋茅屋前。
“臭小子,见师父来了,还不快出门迎接!”
蔽月的乌云逐渐散去,来者的面孔逐渐清晰。他年约四十出头,一身藏青色长袍,身形魁梧,表情木然,脸上还有一道由左眼斜至下颚的刀疤,状似蜈蚣,狰狞可怖。只见他提气扬声朝小屋喊道:“臭小子,见师父来了,还不快出门迎接!”
刀疤男子见迟迟无人回应,便不客气地抬起脚,朝那不堪一击的木门踢去。
“碰——”只见门板应声碎裂。
“死小子,你没听见史上最伟大的师父在叫你吗?”刀疤男子扯着足以掀掉屋顶的嗓门,朝正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人嘶吼。
只见床上的人儿恍若未闻地翻了个身,以背向之。
见状,刀疤男子原本木然的表情已呈现充血状态。手一扬,一股强劲的内力向他口中的徒儿袭去,一眨眼,木床的命运已如同木门一般成了本屑片片。
“没了床,看你醒不醒?”刀疤男子对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地笑着。
待纷飞的木屑一落地,原本睡死的人儿也已站在刀疤男子面前。
只见一张年轻,五官突出的俊俏面孔冷峻地与刀疤男子对视。
这个闲闲没事干的老头究竟要破坏他几扇门几张床才高兴?十年前,他可是发了一次难得的好心,将原属于自己的食物施予全身浴血、奄奄一息的他,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瞧!这会儿他是如何报答他?
十年来,每月一大闹——把他吊起来打仍嫌虐待不够,冬天还变态地将他丢到足以冻死人的山涧瀑布里;七天一小闹——大骂之外总是不厌其烦地既拆门又拆床。年复一年,至今依然不见兴致稍减。
试问?他这又是招谁惹谁了?
“只要你入我门下,唤我声师父,我便将千年寒玉所制成的寒玉床送你,包你睡得既舒服又安稳,而且绝无碎床之虞。”刀疤男子再度拿出千篇一律、十年如一的台词怂恿着。
师父?真是可笑!想他路世尘从小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轻松又自在,干啥找个变态师父来受罪?
“吾乃山野一匹夫,睡不惯珍贵玉床。”路世尘语气冷得足以媲美天山寒冰,道出了十年如一的答案。
“我哪里不配做你师父?”想他功夫百分百,声威高如天。
“是我不配当你的徒弟。”不卑不亢的语调,阐述着事实,而非调侃。
“如果我一定要你做我徒弟呢?”
一定?路世尘眼角微扬,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多讽刺的眼神啊!刀疤男子拿出他最大的耐性,继续游说道:“你可知,在这十年,我教了你多少武功?照理来说我早就是你的师父了,你又何必吝于叫我声师父呢?”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这是人之常理,所以,为了这一声“师父”,他可说是方法用尽,只差没下跪磕头求他叫“师父”。
都十年了,他还当真不死心。路世尘为他的屡败屡战,锲而不舍而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真他的……又是这种事不关己,嘲弄又不肩的笑容。
“唉!正所谓‘一入江湖无尽期’。在踏进江湖时,已毫无生命安全可言,有无明日更是自身所无法掌控的,如果,我说你的一声‘师父’可使我此生了无遗憾,你是否愿意喊我声‘师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刀疤男子在心里计算着。
“不!”
晴天霹雳,希望破灭。他这等漠然的神情,冷酷的语调,以及最最残忍的答案轰得刀疤男子几欲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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