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极了,这个人若是让他捉到,他一定剥下他的皮。
他转向仆役,“快,我们立刻换住的地方,回去带着随身的重要物品马上就走。”
观销红回到别馆,别馆前已经站满了人,县官首先迎上来,“观大人,你近日来访扬州,卑职竟未远迎,请大人海涵。”
“是啊,观大人,我们不知你前来扬州,请你千万要恕罪。”
“观大人,我乃小小生意人赵尊天,请你一定要到寒舍住几天。”
观销红脸色转青,又不能当场对这些要讨好他的人发作,不过他那一张俊脸已经气得快爆了。
而华潋滟也挤在人群之中看热闹,而且愈看愈是高兴。但她嫌事情还闹得不够大,灵机一动,慢慢移动脚步,走到观销红面前,故意高声道:“观大人,扬州天下闻名的就是美女,我一介名妓的庸俗美色自然引不起大人的兴趣,但是这里的众位大人皆有女儿及妹子,我先预祝大人美眷得抱,一偿下扬州寻妻之愿。”
所有的富商,官员全都面面相觑,毕竟若是自己的女儿或是妹子能嫁给当朝宰相,自己以后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所以在这里有尚未出嫁的妹子及女儿的人都是敌手。
观销红那像喷火似的目光移向华潋滟,像要杀了她似的直逼视她!可她不但神色自若,而且笑得十分端庄,连眼睛都在发亮,美丽清纯的笑容足可让万人沉醉,只可惜现在观销红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心情欣赏。
华潋滟微微的行礼,“观大人,你有这么多客人,必定要一一招待,请恕我先行离开,失陪了。”
看着她的背影,观销红气得咬牙切齿,偏偏又不能当场破口大骂,因为她的祝福之语完全合情合理,若他发怒,会显得是他不近人情,所以他即使气得要命,也只能把怒气往肚子里吞。
而华潋滟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开心的低语道:“说我又笨又蠢,那被我这个又笨又蠢的家伙整了,不就是更呆更笨?哈哈!观销红,你放心我还要你更惨,等我一口怨气抒发后才算完,我会让你知道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你惹毛我,我就让你倒十八辈子的楣。”终于送走了别馆前的一群富商及官员,观销红走入自己的房间后,刚才闷在心中的气一举爆发出来,再也不必有所顾忌。
他坐在椅子上,用力一拍桌子,整张脸气得涨红。
他知道一定是有人暗中整他,而且一定是见过他的人,但是他微服来到扬州,人没见过几个,更别说与人结怨,况且这人只宣布他的身份及地位,还有他要来扬州娶妻之事,并未做什么危害他的事,若对方是仇人,怎么可能只是这样对他?但若说那人与他没有过节,又为何要这么整他呢?
这几天别馆必定会挤满要来拜见他的人,让他不胜其扰,却又不能将他们赶出去。他愈想愈气,又想,在扬州只有两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一是让他借住的主人,二、是求亲的华家。
但若说是借住的主人泄露此事绝无可能,主人敬重他也惧怕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若说是华家泄的密,更不可能,因为他们应该知道若将他的身份及来此的目的暴露,必定会有许多官员和富商要将女儿、妹子嫁他,华家绝不可能冒这个险让自家小姐嫁不成他。
那到底是谁做的呢?观销红拿起早上他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的纸,纸张上的丹青笔触细致,题诗的字迹灵秀飘逸,这表示作画题字者是个笔墨十分厉害的人,才能将他画得如此维妙维肖。
他灵机一动,带着纸往外走去,来到一处闹街的肮脏暗巷里,一扇朱漆掉光的门前。
他用力敲门,然后门轻轻的被打开,从里面露出一张老脸,冷冷的道:“吵死人了,今日不做生意。”
“你可以不做天下人的生意,就是不能不做我的生意,张老三。”
那叫张老三的老人看到观销红,眼立刻发直,急忙把门打开。
“观公子,许久不见了,自从四年前就没见过你下扬州,你究竟到哪里去了?几乎是销声匿迹,我张老三已经好久没听过你‘银仙神偷’的名号。”
“我偷技输了华老人后,就遵照他的约定离开扬州,四年后才再度回来。”
“啊,原来你还是与华老人比试了,可是华老人四年前就死了,我看是你一离开扬州后就过世的吧。唉!他虽是怪人,但也是好人,只可惜不长命。”张老三说起旧事,颇有感伤。
闲话不提,观销红直接道出来意,“张老三,我知道你是鉴定字画的行家,我要你看一幅字画。当今能写出这么秀丽文字的,除了我之外,应该再也没有别人,你久住扬州,必定知道这张字画的真正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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