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你给我出去。”
跟这种人开玩笑简直是浪费自己的时间,浪破天无奈道:“你想知道也罢,不想知道也罢,总之,是我欠你一份人情,不如我就用这个消息来还你人情吧。”
他微微笑了笑,“你是知道琴萧公主的情况的,她从小就爱赖着你,长大后她的美艳冠绝天下你不会不晓得吧?多少王公贵族求亲、求爱于公主,但是她却一个也不理。”
“哼,那样的黄毛丫头有几个人会喜欢,她根本一点也不漂亮,说她美艳冠天下是谣言传得太夸张,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根本不像个公主,若是那些求亲的王公贵族见到她真实的面貌,我看一定会吓得马上拔腿就跑。”
司马驰远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浪破天知道每次提到公主,他的心情就会很难自我控制,而他话变多便是失控的证明,他也知道司马驰远贬低公主的话是反话,但他故意不戳破,他笑着问:“三大名妓的童谣你听过吗?”
“市井的童谣无聊之至,我从不去听那个。”虽然司马驰远说话依然冷冷的,但是眼神已透着暖意,可见他对浪破天的重视,也显示出他们之间的交情不同。
“你若没听过,那我念一次给你听,名妓有三位,云若天仙,要见不易,输钱容易。华朵潋滟,水上听琴,羡煞神仙。另有乔姝儿,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城国颓倾,只是未闻她笑过。”
“这关我什么事?”司马驰远冷冰冰的问。
“公主是去年年底失踪,乔姝儿是去年年底开始卖艺。”
司马驰远的眼眸射出火爆的热度,“你在影射什么?浪破天。”
“公主金枝玉叶娇贵非常,我怎么敢影射公主什么?只不过我今年到扬州时,见到了三位名妓,只觉得乔姝儿特别的眼熟,更何况不是有人曾经说过公主回眸一笑就能倾城,二笑足以倾国,三笑就能毁灭一个国家吗?”
说完后,见司马驰远整个脸色遽变,浪破天不愿打扰他想心事,也知道自己在场只会让他将心事压得更深,于是识相的告辞,“那我就说到这里了,不管如何,这个消息我已经带给你,你要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了,驰远。”
他离去后,终于只剩司马驰远一个人,可以不必在别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心事,他愤怒至极,冷冰冰的视线爆出火热的愤怒,把桌上的茶杯一举砸碎,可见失控到极点,“她竟去当妓女?为了违逆我,竟去当妓女?看我怎么去杀了她!”
这句关怀备至又愤怒至极的——看我怎么去杀了她!在空气中回荡,形成又苦又甜的味道,随着暑风,吹向在扬州卖艺的第三名妓乔姝儿。浪破天从将军府回家时,已经快中午了,他愈接近自己的王府,脚步反而愈加缓慢起来,究竟怎么做才不会伤了舅母的心是他真正担心的,琳琳滥用王爷职权虽然可恶,但是他不念僧面也得看佛面,舅母抚养了他十多年,难不成真要撕破脸,害得舅母心碎才能了事吗?
而虽然琳琳盗用官印、滥用职权,但是他知道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被身边的小人给带坏了,才养成她心高气傲的个性,若是换掉她身边那群逢迎拍马屁的奴仆,多一些能帮助她、做她榜样的人在身边,加以调整她的个性,假以时日,她也许就能够变好了。
怀着这样的心反覆思量,他走进了王府,回房换衣时,女婢说舅夫人找他有事,他换好衣服,就立刻到叶夫人的房里。
叶夫人换了一套她常穿的衣裳,静静坐在里头,看到他来便叫他坐下,而她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琳琳使用计谋赶走你姬妾的事,你知或不知?”
浪破天没有说话,静默就代表了一切,她叹了口气,“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只是碍于我在管事,你不好意思说出口,一方面怕伤了我的心,一方面怕我会胡思乱想,是吗?”
他连忙安慰,“舅母,你不必难过,虽然琳琳用了一些不好的计谋将那群姬妾赶出王府,但是我都私下作了安排,她们或嫁或回到父母身边,我还私下赏了她们不少银子,其实我都替她们铺好了后路,她们也都过得很好,没有人恨你的。”
叶夫人知道了他的用心,她再问:“琳琳在我面前乖巧柔顺,在奴仆前作威作福,你也都知道?”浪破天轻轻点头。
她难过的低下头,“你也是怕我伤心难过,所以不敢对我讲?”说着她突然抬起头,“但是因为我们纵容了她那么久,她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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