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娘,您说要派人去找珩哥,都已经过了快一年了,他一点音讯也没有。”她没有责怪明如镜的意思,听在明如镜心虚的耳中,却像她已经识穿自己欺瞒的计谋。“我要自己去找,我求您别再阻止我了吧!”双膝一屈,跪了下来。
明如镜慌乱的要拉她起来。“芷君,你这个傻丫头,你为什么要这么死心眼呢?”难言的隐衷使她不由自主滴下了泪来。
“我喜欢珩哥,我爱珩哥,这一辈子我就只喜欢他一个人,不管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今生就只认定他一个人。”
没有激越的言词,就这样子平淡淡的说出她的想法,但是明如镜比谁都清楚,这就是宗芷君啊,她一旦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动摇她的意志。
她对邢世珩,真的是天荒地老,不可自拔了。
“芷君。”她已经无计可施了,心底默默对邢世珩感到歉意,她不能替他保住秘密了。整了整气息,她垂着泪道:“你听娘说,你不能去找他。你忘了世珩吧,他……不会回来了。”
宗芷君本来就觉得母亲隐瞒她一些事情。她看她的神情,说话时总是忧忧愁愁的欲语还休,她真的有事瞒着她!
“为什么?”就像有人用手猛抓住她的心脏,闷痛得救她吸一口气都困难。
“他……”说吧!不管后果如何,不管宗芷君会不会恨她,这都是她要承受的。“世珩他是……我的儿子。”
宗芷君的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娘的儿子?珩哥怎么会是娘的儿子?
“你不相信是吗?”明如镜惨然的一笑,伸手扶起她在椅上坐下,将她和邢天彪的过往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宗芷君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般,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宛如将她打人幽深不见五指的绝谷之中。
“不会的,不会的……”宗芷君猛捣着头,娇美的脸庞上布着不敢置信的惊惶和恐惧:“你一定是在骗我,我和珩哥不可能是兄妹,不是的……”
明如镜很不能以死来挽回这个阴错阳差所造成的悲剧,抱着宗芷君不住发颤的身子,天,她冷得像一块冰。
明如镜呜咽着:“芷君,是娘不好,娘害了你,你怨娘好了。”
明如镜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遥远的国度传来,又像是隔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怎么听也听不清楚。宗芷君努力要抓回飘浮虚荡的神识,却是止不住的抖,止不住的泪。
远远一声婴啼惊破了眼前的迷障,是孩子在哭!母性的本能使得宗芷君的慌乱云时去得无影无踪。她推开明如镜的怀抱,喃喃的道:”我要去看孩子,他在哭了。”
她那空洞的神情教人看了心惊胆跳。
孩子居然还没送走?明如镜咬着牙,双手一张,阻挡住宗芷君的去路,决绝的道:“你不能去。”
宗芷君痴痴地凝望着她,眼泪仍在不停的流着,反应很慢很慢的叫道:“为什么?”她依然没有回神,就像个不解世事的小孩子在问话。
“这个孩子不能留,你忘了他吧!”
宗芷君还浑浑噩噩的思索着明如镜话中之意。不能留?他是她的孩子啊,她要爱他疼他一辈子的,他是她的心肝宝贝,她不爱他要爱谁呢?
还有珩哥,珩哥见了他—定会很欢喜的。珩哥……他去哪儿了?她要找他,要去找他……”
这时,一个丫鬟莽莽撞撞的奔了进来,正是明如镜派她把孩子送走的那个丫鬟。只听她气象败坏的喊道:“夫人,邢公子把……把小少爷抢走了……”
“世珩?”明如镜的脸白了。“他把孩子带走做什么?”她急急追问着。
他为什么会去面复返?他不是说再不回来丁吗?还是他始终放不下芷君?
丫鬟哭丧着脸。“我……我不知道……”他从暗处一下子出现,阴沉着脸,二话不说就把她怀中的孩子拾去。然后身如飞燕似的跃上屋顶不知去向,她吓都吓死了,哪还有办法问他为什么掳走孩子?
“珩哥来了?”盼了这么久,等到秋水都望穿了,刚喇听了那个教她魂为之消、心为之碎的真相,宗芷君快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陡然听到邢世珩回来了,她的伤痛才稍稍转移。她的目光呆滞,脚步飘浮,茫然无绪的往门外走去,喃喃道:“珩哥回来了,他来看我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她状若疯狂的举止吓坏了明如镜,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去。明如镜心惊地看着她表情空白的脸庞。“芷君,你醒醒,你听我说,世珩已经走了。他把孩子带走也好;你把世珩忘了吧,把孩子也忘了,就当作没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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