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长相,我到现在都还想不起他长什么样呢!以后他老婆肯定很惨了,每天早上醒来都发现和个不认识的人睡觉……」
此言一出,众女都吃吃笑了起来,调侃自涂存雅的笑话纷纷出笼。
「师傅……」
涂存雅没有说话,只是笑得讥诮。
这样的笑容更看得小沈怒从心起,「那些人太可恶了!」她们凭什么编派师傅的不是!
一定要让她们知道,师傅才不是没有人喜欢,才不是没有人认得!
「师傅!」豁出去了!大呼一声,从草丛中站起,看也不看众女青青白白的脸色,对着兀自蹲在原地的涂存雅高声说:「别人不记得师傅长什么样,徒儿总是记得的,徒儿一辈子都记得!师傅,我喜欢您!」
说完,低头喘着粗气,好久才平复下来。然后发现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她--看什么看?没见过人表白吗?活像我身上长了花儿似的。
被她们看得忍不住低头,然后是迟来的觉悟:她今天穿的,仍是一袭惯常的男装--
坏了!大家一定都以为她有病,快跑!
身形才动,就被一股大力拉住了手臂。
涂存雅推着不停挣扎的她来到众女面前,「各位小姐请不必再缠着涂某不放,选美之事,完全是按照规矩来的公平较量,找涂某也没用。而各位显然已经惹得涂某心爱之人生气了,恕涂某不能再留客,各位就此离开吧,否则对大家都不好。」
说完,像是觉得还不够一样,他伸出手去,撩了撩小沈鬓边的发丝,动作亲昵无比。
小沈闭眼不敢看她们震惊的样子,只能在脑子里想象,最迟明天,江湖上就会轰传飞来轩主与徒儿大搞断袖之欢兼乱伦,怎么办怎么办?她都不知道原来涂存雅喜欢玩这一套,要死了要死了,她不是真正的男人,他不会喜欢的啦!「你是说,他早就知道了?」不敢相信!
「当然!妳以为涂存雅是什么角色?」郝文章把花生米往空中一抛,然后仰头张大了嘴去接,花生米掉下,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他的鼻孔。
「他怎么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她既没有洗澡被人看到,也没有和人睡一张床,更没有吞下春药需要阴阳合和来解毒,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妳没看过去年第三期的《飞来月钞》是不是?」郝文章一边猛擤鼻子,一边抽空鄙视她。
「那又怎么样?」师傅总不至于未卜先知那时候就跟人公布她是女的了吧?
「那期上面有女扮男装完全攻略。」没看过《飞来月钞》的人还在江湖上混,真是土得掉渣,「妳使的手段,包括说话粗声粗气,穿高领衣服挡住脖子,在大码的鞋子里塞上棉絮,胸口缠一块通常是白色的布料等等,全都是初级得不能再初级的伎俩。」
小沈一张脸忽青忽白,等到他说最后一项特征的时候又转成红色。
该死的涂存雅!该死的《飞来月钞》!难怪她出来那么久都没发现有别人女扮男装,原来早就被他戳穿了!
想到这里她猛然醒悟另外一个事实--「你是说所有人都知道我其实是女的?」那师傅还跟她一路同床共枕占便宜?
「废话!否则妳以为为什么师傅每次都叫我让着妳?为什么那些花痴忙着巴结我,对妳的态度却很差。」大家分明都把她当女孩子来看的,只有她自己迟钝得半点都没注意。
j亏她还那么小心翼翼地提防露出马脚,弄了半天原来自己在掩饰的是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现在想起来,在风马牛门的时候,邵剑青也看出她是女子才准了小姐叫她送饭的要求,或许辛门主也是因为看她跟师傅一男一女走得近,对小姐的清白没有威胁,才放心让师傅当账房的……
不活了,简直像小丑一样!
回想之前偷偷摸摸上厕所,趁着三更半夜把门窗全上锁才敢洗澡,又跑去跟师傅挤一个被窝……啊啊啊,好丢脸,她不要再出去见人了!
「知道自己笨了吧?」郝文章斜睨她捧着脸呻吟的糗状,毫不同情,「知道笨就别再出来跟我抢饭碗,乖乖跟了师傅替他生几个娃儿是正经。」每次都来抢他的稿费,过分。
小沈猛地把脸转向他,「你说什么?」
「别装了,妳跟师傅之间那么那个,谁还看不出来啊?」对对对,他怎么早没想到?也许就是师傅被她的美色所迷,所以才每次都称赞她而贬损自己?
呃,但是她有美色吗?郝文章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几遍,还是不觉得沈道贞有什么地方吸引得了他那见多识广并且忽然冒出一大堆女人追的师傅。说真的,如果自己男扮女装也不见得就比她难看--不管啦,一个萝卜一个坑,人家品位独到情有独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当是猪油蒙了心明珠暗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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