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嘟嘟的雪白脚丫放在冰冷的地板上,碰到醒冬温暖的腿,立刻像怕冷的小蛇一样缠了上去,嘴里还在逞能:“偏不进去偏不进去,哼!”
“你这是何苦?跟我怄气伤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到时候一大堆人跟着伤心难受!”
“你知道就好!”宁昭阳哼哼着,冰冷的脚丫子已经藏进了醒冬的怀里,捂在火热的肚子上不老实地动来动去,醒冬打了个寒战连忙把他的脚丫拿出来,异样的感觉又升了上来。
他这一举动立刻又恼了宁昭阳,“你干什么?说地上冷又不给我捂,我就知道你心里讨厌我,巴不得我生病死掉,说什么假惺惺的话!”
醒冬叹息一声,以前再辛苦的日子他也从不叹息,自打碰到这个刁蛮弟弟之后,他每天都忍不住想叹气。
“你叹什么气?我说的话不中听你不要理我就是,叹什么气?你叹给谁听?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说出来,叹什么气?”宁昭阳不依不饶。
这让醒冬怎么解释?他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他的脚在摩挲着他的肚皮时会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宁昭阳只是个小孩子呀,为何面对他的亲昵举动总让他有点儿害怕?
眼见宁昭阳的脚丫子因为冷而蜷缩着,醒冬又感到一阵内疚,连忙将他的脚执进手掌里,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婴儿肥,那么小巧那么滑腻,因为感受到热量而自然舒展开来的胖胖的脚趾,看得醒冬竟有片刻怔神。
“你喜欢捂哪里就捂哪里罢!”
“哼!谁稀罕!”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双脚已经自动钻进了醒冬的怀里,“喂,你还不抱我上床,我的屁股都要结冰了!”小少爷命令道。
醒冬忍不住笑了,什么屁股结冰,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
宁昭阳双腿环在他腰上,醒冬将他抱上床,宁昭阳伏在他胸前,醒冬的身体持续散发热量,捂得他好似懒猫一只,昏昏欲睡。他很少跟人这么亲近,但是不知为何,在醒冬的怀里躺着,他觉得十分舒服,只想这么一直躺下去。
“我让丫鬟煎药给你吃好不好?”
“不要!”好想睡哦。
“可是你刚才都没有吃药,不吃药病怎么能好?万一恶化了怎么办?”
大笨牛好烦哦!可是,他好像挺关心他。这府里哪个人不关心他这个宝贝小少爷,但是被醒冬关心,宁昭阳觉得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他还小,还不知道。
大笨牛又在叹气了。年纪轻轻像个小老头一样,老是叹气皱眉头,怎么没见他对其他堂弟堂妹们叹气?怎么就独独对他一个人叹气?他果然是偏心,对别人好,就对他不好!宁昭阳蛮不讲理地自说自话给醒冬定罪。
“好啦好啦!我吃药就是!”他从醒冬怀里抬起头,看见醒冬因为他这句话而开心地展开笑脸,心里竟突然觉得偶尔迁就一下这只大笨牛,其实也没什么的。
“喂,老规矩,你一半我一半。”
哦,哦,大笨牛脸色变了。
宁昭阳大乐。转眼到了过年。
除夕晚全家人聚在老太太的勺香院里热热闹闹地吃年夜饭。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宁昭阳应老太太要求坐在身旁。
“阳儿,来来来,大过年要听好话,给大伙说说,我们宁家明年有些什么喜事啊?”老太太逗着孙子。
“明年吗?明年二伯伯那边有喜呗!”宁昭阳一边说一边看向二老爷的大儿子宁襄仁。
宁襄仁嘻嘻一笑,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怎么知道?”
宁昭阳笑了笑道:“大家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
“突然间的讲什么故事?跟老二家有喜又有什么关系?”大老爷不满地道。
“就让他讲嘛!今儿过年,大家开心。”老太太开口护着孙子,大老爷便闭上嘴。
于是宁昭阳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个书生,他告别恋人进京赶考,承诺在第三次桃花开的时候一定回来。于是姑娘就每年在桃花树下等着他回来,等啊等,桃花开了十载,那个书生都没有回来。姑娘后来嫁了人,她一直恨着那个书生,一辈子都不开心,后来她死了,在奈何桥上遇见书生,书生告诉她,他已经在奈何桥上等了她五十年。原来书生进京赶考的路上遇到洪水被淹死了,为了告诉恋人他不是故意背弃诺言,所以在奈何桥上等了她五十年,姑娘原谅了他,于是两人相约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做夫妇,但是书生在转世后却将姑娘给忘了,因为他在奈何桥上消耗了太多的原神,投胎后无法保留前世的记忆,姑娘来到他面前,他也没有认出姑娘来,桃花每年都开,但是书生一次都没有来到桃花树下。”宁昭阳讲到这里便顿住了,目光朝某个地方瞥了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他等你五十年,你是否打算就这样还他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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