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欢欣雀跃地向一段时间没见,显得白白肥肥多了的少爷扑过去的小右,他只可以呆呆地坐在地上,将手深入湿淋淋的衣襟,打开一层又一层的手帕和油纸,将五千两银票托在手上,为自己的不幸而哀悼。
他的田地,他的大屋,他的新娘子!
哭……
“小左,别再看着那张银票发呆了,快将参汤捧给少爷吧!要凉了!”看着小左第一千次看着那张银票陷入沉思,小右用单手提着水晶食盒,空出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头。
“小右,小右,我很难过……”小左看着手上的银票,愁眉苦脸。
水晶宫中,没有市场,没有钱庄,他一生中最大的财富──五千两银票就这样变成一张废纸。
可以再伺候少爷其实他是很高兴的,只是……呜……他的银票!他的五千两!
“嘘!”小右忙不迭作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点,小心被少爷知道你还收着表少爷给的银票后,连带生起气来,我看你怎么办?你知道,少爷现在的身体可不同寻常,气坏了他,当心龙王拿你的内来熬汤。”
想象到那个情景,小左浑身打个冷颤,慌忙将银票收起来,捧起另一个放着参汤的水晶长方托盘,急步向龙王寝宫走去。
走过长廊时,只听一把熟悉的声音从寝宫内传出,“再左一点,不!不!还是挂高一点,等等……让我再想想。”
在动听的男声指令下,经常自诩为水晶宫第一猛将的红龙盾吹,僵硬地保持着双手拿着山水画举起的姿态,动也不敢动一下。
挂一幅画,由寝宫的左面墙,一直到右面墙,不让他用法术也罢!皇甫清狂还要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
红龙盾吹早被他气得吹须瞪眼,恼火不已,只苦于他的身份,不敢出言顶撞。
看着他憋得赤红的脸颊,皇甫清狂轻轻地勾起唇角,笑道,“我总觉得这画挂在这里不好看,麻烦红龙将军再帮我走一趟,到我家拿另一幅画来吧。”
不是吧!
闻言,红龙盾吹一张俊脸登时胀红近紫,勉强勾出一抹假笑说,“其实这幅也很好看,就这样挂上去吧!”再找一幅新画,之后挂上去,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了。
而且,上次到他家拿东西时,四、五十个捕快突然出现将他团团围住,他堂堂龙王军右先锋,竟然被当成盗贼,迫不得已要用法术才可以脱身。
皇甫清狂睬也不睬,转头向坐在旁边的敖广问,“挂西湖烟雨,好吗?”
“嗯。”敖广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垂首把玩他素白的指头,完全看不见在他附和的一瞬间。他手下将军脸上的沮丧神色。
“那就麻烦将军了,画就收在我家书房的左面墙,第三个柜,第五行,第八格。”挑起眉尖,向红龙盾吹一睨,皇甫清狂脸上的狂妄神色差点将他活活气死。
红龙盾吹忿忿不平地踩着重步向外走去,站在门外的小左慌忙躲避,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目送他的身影走远,小左喃喃自语,“真可怜,就不知道少爷为什么总是要作弄他?”
睁大眼睛,小右一脸奇怪地问,“你不知道吗?”
想了想,小左依然摇头。
笑了笑,小右神神秘秘地凑近他的耳边,“你不觉得他和宁王府的小王爷有七分相像吗?”
“说起来……还真的有点像。”经小右一提醒,小左立刻恍然大悟。
宁王府的小王爷自幼就爱和少爷斗气,少爷几次都奈何不了他,难得在水晶宫遇上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红龙盾吹,自然要好好作弄一番。
可怜的红龙将军!小左在心中为他哀悼一下,暗暗将自己‘天下第一不幸’的宝座让给他后,小心翼翼地捧着托盘,走入寝宫,在他们前面的檀木长方几前放下托盘。
受不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寝宫,皇甫清狂着水晶宫的龙将把侯府里的家俱、用品一一搬了过来,本来只有水晶床椅的寝宫,现在满是檀木家俱与书画。
侯府里的东西一件又一件接着消失,令偶尔过去的风飞扬以为闹贼,请了大群捕快前去捉贼,此为题外话。
跪在檀木长方几前布让,小左、小右无论安箸或是舀汤时都特别放轻了手脚,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接着,小左抬起头战战兢兢地说,“少爷,参汤和饭菜都做好了。”说话的时候,他连看也不敢看敖广一眼,他本来就非常害怕敖广,自从知道他是东海龙王之后,就更加敬畏惶恐。
露骨的畏惧,敖广亦不以为然,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类面对‘神’时应该有的正常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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