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颜苍白得一如身上的月色锦衣,只见容飞羽露出淡然一笑,"聚福楼难得住进了娇客,身为主人,岂有不去探视的道理?"
咦??
去、去、去……去看那个冷得像冰、心硬如石,完全不近人情又怪里怪气的女人。
延寿震惊,非常的震惊。
当初,因为庄主、夫人的顾虑,又因为人人都想仰仗那女人解毒的能力,所以,那个压根不该住进聚福楼的女人住了进来。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影响!
全因为她的个性,也因为他家主子的个性,是以,在等待药引取回的这段时日内,他们谁也不想扰谁,整座楼院因为两方的个性使然,静得像是从没住进过一个她,让人常常忘了楼中其实多了一个她。
但这会儿,没有任何的徵兆、理由还是原因,他那八方吹不动,素来不管闲事的主子爷,却表示要主动前去探访她?
这、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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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寿不明白,雪雨比他更不明白!
瞪着入门来的人,正准备拆绷带换药的她微微的皱了下眉,思索这人来干么?
容飞羽知道她不会主动开口请他进屋……要不,在他敲门时她便会出声,而不是假装不在似的。
所以,继礼貌性的敲敲门、自行开门的行为后,也不等她开口,容飞羽绽着牲畜无害的温和笑意,在延寿的扶持下自动进到屋中。
"换药吗?"挟带关心之名,多么名正言顺,"怎么不找人帮忙呢?"
雪雨还是看着他,僵着原来拆绷带的动作,没接腔,等着他表明来意。
"没什么。"仍是那牲畜无害的温雅微笑,容飞羽试着降低她的警戒之心,说道:"只是今天觉得精神好多了,出房来走一走,顺道过来看看你……从你住进来之后,我这地主还没尽过一点地主之谊呢!"
"不用了。"她冷冷回绝。
像是没听到她断然的拒绝,也没看见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色,容飞羽示意要延寿取板凳来,直接就在她的面前坐下。
"我来帮你吧!"他朝她伸小友善之手。
"与其留下来帮我,你不如回房去歇着。"雪雨冷言说道:"刚毒发过一次的人,元气大伤,加上你身子那么弱,不多补点元气,搞不好没等到药引被取回,你连撑过下一次的毒发之日都难。"
延寿的脸色有点难看,受命要守住容飞羽的他,岂听得进这种乌鸦嘴的话?
但容飞羽不当一回事,他也只能忍。
"小姑娘对赤蝎炽的毒性了解的真是透彻。"容飞羽不气不恼也不怒,只是好整以暇的笑问道:"莫非你曾亲身经历过?"
"是又如何?"她犹猜想着他的来意,倒也真教她想起一桩,"你来,是因为反悔,希望在下次毒发之时,让我救你?"
"不是。"容飞羽否决了,清俊的面容一迳挂着他温温雅雅的浅浅微笑。
"那你来干么?"懒得再想,她直接问,非常的直接。
这性子,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成狂傲自大啊……
容飞羽笑叹心中,不答反问:"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雪雨心中更见狐疑,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看着他,打算看他变什么把戏。
"我疼小飘儿,她来信让我好生照顾你……"
"笑话,凭你?"雪雨觉得莫名其妙,"单是她都弱得要命,更何况是你。"
就算本来无心想揽下这差使,可她那么理所当然的语气,那种以武力上的强与弱来区分一个人有用与否的观念,这些都教他无法置之不管。
更何况这是小师妹亲自来信请托,他没法儿、该说是没理由推拒,这也是为什么他此刻会在这里的原因。
"在下的身子再怎么不济事,帮姑娘换个药还是成的。"像是没听见她冒犯的话语,容飞羽再次向她伸出友善之手。
认定了他的弱,对她兴不起任何的危害,所以,雪雨这回也不跟他客气,皓腕一伸,由得他去,也省得她一个人弄半天。
容飞羽取过她另一手交来的剪子,小心剪去死结,动作轻缓的帮她卸掉缠绕在上头的纱布。
"听延寿说,八师弟正在跟厨子们商讨新菜色。"他状似随意的提起。
"嗯!"她随意应了一声,不当一回事。
一个能煮、手握江南江北各大知名餐饮名店经营权;一个注重美食,淡薄的性子只对吃东西有特别的欲望,不知这两人有没可能凑和成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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