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抹眼泪,开始觉得有些冷,于是在潭边检了些枯枝,但身上的火折子已经湿透,再也无法使用。
她看了慕容雨一眼。他行走江湖已久,身上应该会有火石、火线可用。
「对不起。我可不是故意要摸你的。」
她伸手到他怀里去掏,摸了半天摸出一些碎银,她不死心的再伸手去找,这次冷不防被人抓住了。
「你干嘛?」
她一抬头,对上他深邃有神的黑眸,高兴地叫了出来,「你没事啦!谢天谢地!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慕容雨看她浑身湿透,冷得脸色发青牙关轻颤,却是一脸高兴莫名仿佛捡到宝似的喜色。
「因为我没事,所以你乘机非礼我?」
「才不是!」她朝枯枝堆一指,「我是想生火取暖,只是火折子湿了,想看看你有没有。
「月牙儿,你真笨。」他叹了一口气,「难道我没有浑身湿透吗?我的火线也不能用了呀。」
「又骂我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耶。」
「是吗?他坐起身来,发现陈了背上的鞭伤有些痛楚之外,一运气就知道自己并无大碍,她这丫头鬼话连篇,自己怎么可能需要她来救他?
「我要运气祛寒、你别来吵我。」他本想叫她练两遍内功驱赶寒气以免生病,但想到她丝毫没有武功,这个念头也只好打消了。
「嗯。」她乖巧地应了声,坐在他旁边。
他闭上眼睛盘膝而坐,运起内力来,一个时辰后,他头上已冒出丝丝白气,不但寒气尽去,连身上的衣衫也全都干了。
才一睁开眼睛,他眼前一颗还算青涩的桃子被托在一双洁白柔嫩的掌心上,「给你吃。」
「哪来的?」深谷里会有桃子?
「摘的。」文沧月笑盈盈的往潭边的桃树一指,「我们运气真好那是桃树耶,你肚子一定饿了,给你吃。」
「你不冷吗?」居然有人冷到脸都绿了,还去摘桃子来给他果腹。
他有一些些的感动,月牙儿果然有别于一般女子。
「冷呀!」她翻开自己的衣袖,「你看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可是没办法。也只好冷下去了,应该待会就干了。」
「把衣服脱了。」
她一定是听错了,文沧月眨着大眼睛,「脱衣服?为什么?」
「因为我叫你脱。」他脱下自己的长衫,「还不快一点。」
文沧月红了脸,她联想到他们那次的肌肤相亲,难不成他这个时候想重温旧梦?「不好吧,这种地方……」她害羞地说。
「你想到哪去了!」慕容而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她想偏了,「穿着湿衣服,你想生病吗?还不把衣服脱下来,换上我的。」
原来如此,她怎么会以为他想跟她亲热呢?真该一头去撞死!
她接过他的长衫,忍不住有些羞窘,「那好吧,你转过身去。」
「干什么?」
「我要脱衣服啦。」她理所当然地说。
「又不是没看过。」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转过身去。
她终于知道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是件羞窘的事了,慕容雨安慰地想。
他抬头一看断崖山壁光滑,毫无着力点,加上头顶上烟云缭绕,这溪壑只怕有千仞之深,在这么样的绝谷之中,除非要像鸟儿一样长出双翅,否则是无法出谷的。
他越是向上仰望,越明白出谷无望,不由得有些沮丧。
突然他听见了歌声,回头一看,文沧月已经换上他的长衫,坐在潭边的一块大石上,一边用手梳理着头发,一边唱歌,神情甚是愉悦。
「你到底在高兴什么?」从坠入深谷以来,这丫头始终笑嘻嘻的,她难道不明白他们身陷险境,毫无脱身之法吗?
「没什么呀。」她笑意不减,扎好了两根辫子问:「好不好看?」
慕容雨叹了一口气向她走去,「你还真是超级的乐天派,你以为咱们现在是被困在哪里?」
「我知道我们出不去啦!」
「那你还那么高兴。」他略有火气地说。
「有什么关系,有你陪着我,我就不怕。」文沧月理直气壮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护着我的,不是吗?」
他被动地点点头,面对着她天真烂漫的容颜,他觉得有些迷惑。
「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微微一笑,充分的展现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他听她这么说,有点惭愧,轻轻的将地搂在怀里,「我输给你了。」
她是那么单纯的认为他会尽一切所能的保护她,她这么样的相信他!慕容雨呀慕容雨,你何德何能值得月牙儿如此对你呢!「那人双目大睁,满脸鲜血,心口上正正插了一把匕首,已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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