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是咱们来早了,还没开门,还是咱们来了,人家关门了?」
纳兰气呼呼的,「都不是!咱们准时得很,那群王八蛋一定是存心捣蛋,不想让小姐顺利上任。」
说着,她便跑上石阶,用力的敲着门环,「开门呀!新院使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敲了半天也喊了半天,就是没听见有人来开门的脚步声。
纳兰将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见里面有说话声,这代表里面有人,他们是故意不开门的。
「小姐。」她回头大声的说:「里面的缩头乌龟不开门。」
「那、那怎么办?」真糟糕呀,上任第一天,她的属下敌意这么明显,存心让她吃闭门羹,给她个下马威。
她一时没了主意,马上就慌了手脚,只希望纳兰赶紧想个解决的办法来帮她。
「小姐,你是院使,就算撞破了这扇烂门也得进去。」她一挥手,命令轿夫,「来,把门擅开。」
四名轿夫又踹又撞的,弄得乒乓作响;
里面的人怕门给撞坏,于是猛然将门栓拉开,害那四名轿夫往前栽倒,跌了个七荤八素。
「哪来的不长眼的!没瞧见这里是医官院吗?敢在这里胡闹,是活腻了吗?」医官院今天看门的其实是几个地方无赖,专门欺负贫弱,狗眼只往上看。
他们得了众医官的好处,收了白花花的银子,特意来给邵译嘉难看的。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要欺负的对象真的是朝廷命官,还以为只是调戏寻常女子的小事,于是兴高烈的答应医官们,绝对不让娘儿们进去,还保证把她们都吓跑。
「你才活腻了!我家小姐是新院使,你这只看门狗敢对她无礼?还不快让开,让院使进去办公。」
「新院使?」他们哈哈大笑,用淫秽的眼光看着邵译嘉,吹了一声口哨,「老王,这小娘子倒挺像如意楼那骚蹄子,你说是不是?」
老王笑着点头,「没错没错,是小桃花嘛!怎么,婊子得了失心疯吗?还以为自己是院使呢!」
「你们怎么胡说八道!」什么骚蹄子、婊子的,一听就知道不是好话,邵译嘉从没有遇过这种不学无术,粗鲁无比的无赖,感到羞愤之余不由得有些害怕。
「你们好大的狗胆!还不进去通报,待会就有你们好受!」纳兰立刻拦在她身前,斥骂着,「是有人给你们撑腰放肆吗?医官院里,我家小姐最大,还不睁大你们的狗眼认清楚!」
「院使我们天天都在见,生得什么模样我们会错认吗?」老张轻蔑的挖着鼻孔,还将秽物乱弹,「我说小桃花呀,回去专门帮男人暖被窝就好,别在这发疯啦。」
邵译嘉和纳兰给他们气得脑袋发昏,有理说不清,于是邵译嘉拿出她的印信道:「我真的是院使,还不让开吗?」
她虽然愤怒不已,却仍是秀秀气气的说话。
「这种烂章子,我随时能刻上八个十个的。」反正有人撑腰,要他们极尽羞辱之能事,将她挡在门外,不管她说什么、拿出什么,一律不用管她,使泼耍无赖就对了。
「你们……」纳兰气极,纵使伶俐如她也拿这种市井流氓没办法。
老王嘻皮笑脸的张开双臂,作势要抱住邵译嘉的样子,「老张,这两个娘儿们赖着不走,八成是瞧上了咱们年少英俊,想跟咱们回家暖被窝。」
邵译嘉往旁边一躲,惊叫一声,「站住!别过来!」
「我偏要过来,你能拿我怎么样?」说完,他放肆的拉着她,轻佻的凑过嘴想亲一个。
轿夫虽然跌得满头包、浑身痛,见自家小姐被人轻薄,还是奋勇挺身出来保护,可惜无赖们人多,喊起打来更是不留情。
「快放开我家小姐!」纳兰大惊,气急败坏的说:「你们怎么能这样胡来,这还有王法吗?」
邵译嘉眼眶含泪,吓得花容失色,鼻中闻到的尽是男子的酸汗、体臭味,让她忍不住作呕。
「小娘子,想去哪?」老张也搂住了她,心想不非礼太不划算,也跟着大肆轻薄起来。
两个女人拚命的挣扎、喊叫,却敌不过孔武有力的大男人。
邵译嘉突然灵光一闪,手伸进衣袖里摸到了最近在练针炙的金针,想也不想的紧握住,往老王臂上猛力一插。
老王杀猪似的大叫起来,疼得放开了她,邵译嘉连忙转身逃跑。
「臭娘们,敢伤老子!」老王气急败坏,火大的追了上去,「兄弟们,教训她!」
老张连忙放开纳兰,吆喝着那伙狐群狗党也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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