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婶,你怎么这么说呀?少爷不会因为我帮忙做饭就来骂你呀。」景阳春反驳道。
每次见着表婶凶巴巴的时候她会想到那个安静的夜雨,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她曾问过大总管,到底她被调到哪里去了,大总管却一脸神秘的叫她别问,总之她到哪都比在厨房挨饿好多了。
想想也是,夜雨没有她幸运,吃了太多的苦,真希望她能过些好日子呀。
江婆婆把她往门外推,「你现在得意了当然这么说啦,谁知道你转身会不会去跟少爷告状,说我指使你。我才不要为了你挨骂,去去……到别的地方享福去。」
「我怎么会跟少爷告状呢?」她莫名其妙的被推出了门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表婶,我现在有空,当然就可以帮你啦。」
她看着她,想了一想,「好吧,既然你这么有心的话,帮我把这盘杏花糕送到珠小姐房里,省得柳丝得自己跑一趟。」
她想讨好一些大丫头们,亲自把东西送过去,可是又懒得走上那么远的路,所以以往总是叫夜雨送,现在没了她阳春也可以。
况且珠小姐对阳春有敌意,她就要故意让她去尝尝别人的厉害手段,叫她知道做人别太嚣张,她不过是个丫头而已。
「去后园呀?」她有一点点的犹豫了。
并不是因为她嫌远或偷懒不想去。而是每次到那里去都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除了到常小姐房里念书之外,她是不太愿意过去的。
「怎么,后悔啦?」江婆婆眸道:「早知道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帮忙,随口说说而已啦。净会做表面功夫,哄得主子高兴了、疼你了,就可以来戏耍我这老太婆玩了。」
「我马上去。」景阳春连忙进去将杏花糕装盘,送进食篮里,「我现在就去一趟。」
当她把杏花糕送去容园时,原本还指望可以快快离开,可是坐在廊下拿着小团扇扬凉的朱珠,却没那么容易把自动送上门来的小羊放走。
「真稀奇呀,今天是吹什么风?居然把阳春给吹来了。」她笑盈盈的说道:「你终于肯离开少爷的屋子啦,我还想说你待上瘾了,这辈子都不打算出来了。」
「珠小姐,我替江婆婆给你送杏花糕来了。」她决定不去理会她话里的刺,赶紧把食篮放下走人,免得又受了一肚子的气。
「怎么这么急着走,坐下来陪我聊聊嘛。」朱珠将她手一拉似乎是要留她,却用力的一掐,用她长长的指甲在景阳春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痛。」她甩开她的手,怒道:「珠小姐,请你不要这样掐人,很痛的。」
「你干吗,小姐指甲长了些不小心碰着了你,哪里是故意的?」柳丝斥道:「你不要借题发挥,到处乱说话说小姐欺负你。」
「是呀,我又不是故意的。」朱珠一脸无辜的说:「坐吧,别急着走。我瞧你常上常相思那里,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怎么才跟我说句话就急着走呢?」
景阳春知道自己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于是只好满怀戒心的坐了下来。
「我听说你不是府里买进来的丫头,是吗?」
她点点头,「嗯。」
朱珠假意叹了一口气,「我瞧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来做当奴才也是委屈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家里没困难,也不用来这给人使唤了,真是可怜呀。」
柳丝插嘴道:「小姐,我听厨房的江婆婆说阳春她爹爱赌,欠了赌坊不少钱,所以她才会来这当丫头赚钱还债的。」
「这样呀?」她假装惊讶的说:「真可怜呀,有这种爹拖累你,也真辛苦呀。要是我有这种爱赌又没出息的爹,一定不管他欠了多少钱,我都不管。」
「珠小姐,你就是想讲我爹坏话吗?如果是的话,我不想听。」景阳春不高兴的说:「我要走了。」她爹又不是爱赌,要不是奶奶病了得要看大夫,那名大夫又索价太高,爹爹也不会到赌坊去试手气,希望能用银子滚银子凑到足够看大夫的钱。
一开始的确是赢了几把,他本想罢手不赌,可是旁人鼓噪着说他手气太好,不下可惜,他想要是全押了就能赚回一倍,谁知道却叫庄家给吃了。
这下连本都没了,他只好跟赌坊借钱想翻本,结果越赔越多所以才会欠钱的。
「我哪是要说你爹坏话?我是想帮你,你家欠了人多少银子?」朱珠一副好心肠的样子。
其实她只是想花银子打发阳春走而已。
景阳春看了她一眼,防备的问:「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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