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点头,“所以你不是真的。那你呢?”
“是……”朱青开始冒汗了,在心中猜测着利阳王远走的原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王爷不想再当王爷了?
她想起坊间流传的耳语,说到先帝的宝座是残杀兄弟得来的,因此她低声道:“是为了争位之事。”希望她能够蒙对,只要皇上认定她就绝不会有任何枝节了。
“是没错。但是为什么?”他需要更确实的答案。
“为什么……”她有些迟疑了,“我记不太清楚了。”
“你一定记得。”这种事没人能忘得了的,她如果是黛儿就一定知道利阳王的痛苦,就一定知道他的心碎!
“我……”她开始发抖了,讲错一句就是死罪呀!她的计划本来不会出错的,如果不是那个姓雷的,根本不会有今天这种事发生!
“你是不记得还是不知道!”皇上越说越严厉,“还不说!”
“是因为……他争不过先帝,所以就只好离开宫里了。”利阳王没当上皇帝,又立刻离开皇宫,一定是生命受到了威胁,不得不走。
“所以他是被逼的?”
“是的。”因为相当的害怕,朱青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皇上点点头,转头向书吏道:“念出来。”
“自责。”纸上就只有两个字。
“你不知道对不对?”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利阳王当年是自愿离开,原因就是自责!”
朱青身子一软,从椅子上跌下地,满脸死灰。
“说!你的雕凤玉佩哪来的!”他怒道,“居然敢欺瞒于朕,你好大的胆子!”
皂隶用讯杖将她架了起来,“还不说!”
朱青知道已经是山穷水尽,惟今之计只能利用这块玉佩求一条生路了,“民女愿说,但求皇上给民女一条生路。”
“你跟我谈条件?”这个女人事迹败露,居然还敢跟他谈条件。
“皇上可以不允,但民女一死,只怕永远找不到真郡主的下落了!”她一定得要挟皇帝,否则她死定了。
“朕最痛恨被人威胁!”他一挥手,“将这两个假郡主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皇上!”雷临歧走下堂,跪地道:“是臣坚称侍书是真郡主,她并没有假冒之嫌,反倒一直强调自己并不是郡主,是臣坚持她是的。”
“你干嘛!”侍书拉着他的手臂,“起来,你又没错!”
“雷临歧,你可还记得曾答应过朕什么?”皇上冷笑道:“是你要倒霉,还是这个假郡主要倒霉?”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们两个其中得有一人为这事负责。
“臣有负皇上重托。”雷临歧拿下了乌纱帽,端在手上恭敬的说。
“恩德,拿过他的乌纱帽。”皇上冷声道,“当初朕说过什么?找不到郡主,你要提头来见,还记得吧!”
恩德接过了那顶乌纱,放到桌上去。
“臣记得。”
“皇上!你不能不讲理呀!”侍书着急起来,“那个郡主又不是他找来的,怎么可以因为这样怪他!”
“侍书!不关你的事,不用你多管闲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她火大地说:“你是个好官,这个糊涂皇帝要为了这种无聊小事杀你,我怎么能不管!”
“你放肆!”皇上怒道:“雷临歧办事不力,找了两个假货来冒充郡主,你说该不该杀?”
“胡说!”侍书大声反驳,“刚刚不是说了吗?那个女人不是他找来的!要怪就怪……”她在各官员中找了一下,终于给她找到了余抒怀,然后朝他一指,“应该怪他!是他找来的!”
“我……”余抒怀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着一张脸,也跪下了,“皇上,臣实在不知道郡主是假的。”
“余将军并不知情,朕不怪罪你。”皇上对着侍书解释道:“雷临歧力保你是真郡主,甚至以性命担保,如今证明你不是郡主,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非杀不可!”
“我……”她急得眼泪在眼里转,盈盈欲坠,“你这个笨蛋!我跟你说过八百次我不是了!”她气得捶了雷临歧几拳,“干嘛这么做!”
她不能承认就是有原因,有苦衷的,他为什么要害她这么痛苦!
“雷临歧,你可知罪?”皇上严厉地喝道,“朕办你欺君之罪,你可不服?”
“臣知罪,臣心服口服。”
侍书冲上前,大声道:“我不服、我不服!”
“你不服?好,你把郡主找出来,我就免了他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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